司晚照聽到他這話,這才細細地打量他。
先前在院子外麵被木門和蓑衣擋著,他並沒有看清楚越莀下半身是個什麼樣,現在一看,簡直是不忍直視。
越莀將自己的衣服下擺卷進了褲子裡麵,又將褲子卷起來,紮到腳踝上,用一根繩子困住,免得冷風灌進去。
不得不說這樣防風保暖是極好的,隻是這樣看起來就有一些寒磣,越莀又穿著一件蓑衣,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沒有腳脖子的鬆樹。
越莀也不知道司晚照想到了什麼,就看到他好像笑了,又見他看了看自己泡在盆子裡麵的衣服,“這衣服就彆要了吧,你又不能天天出嫁。先跟我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他說著就越過越莀,朝屋子裡麵走去,越莀聽見這話,放下手中的活計,跟著他進了門。
司晚照眼角餘光瞥見越莀跟個會移動的小蘑菇一樣,嘴角不由得勾起,眼睛也不由得沾染上笑意。
兩人走屋子裡去,屋子裡的火還沒有熄,司晚照將外麵的蓑衣脫下來掛在門邊,走進去坐在凳子上。
越莀跟著走過去,凳子是用木板製作的長條凳子,越莀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坐在了司琷另一邊的凳子上。
司晚照察覺到他的不自在,也不說什麼,拿過自己麵前的火鉗,從旁邊堆著的柴禾裡麵夾了兩塊扔進火坑裡。
火舌舔舐著樹皮,那柴是司晚照將越莀抱回來的時候拿進來的,上麵的雪已經化成了水,水氣還沒有乾,在火裡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
一陣青煙升起,火變大些了,司晚照就將自己快要凍僵的手放在距離火苗不遠的地方烤著。
越莀看著他的手,原本有些青白的手在火苗的溫度下烤得有些發紅,饒是這樣,司琷的手都還是有些發抖。
司晚照手心烤完了就將手翻個麵,烤手背,越莀這才看見他的手心布滿了老繭,應該是常年打獵握刀所致,他先前也看到了,司晚照屋子裡很多動物皮毛。
“村西頭的王大娘要給自己的孫子找個夫子,李家村沒有什麼識字兒的人,我便給她說了你識字兒的事。”
司晚照說著,將手縮回去,從拿回來的布包裡麵掏了兩個紅薯出來丟進火裡烤著。
越莀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教她的孫子?”
司晚照撥了撥麵前的火堆,“是的,除了每月的束脩,我這還有另外的錢給你,不過是從我這裡花出去的銀子裡扣。”
越莀聽他這樣說,思考了一會,點頭答應了下來,“王大娘家的孩子多大?要學些什麼?”
“今年年節一過,應當是六歲。學什麼我倒是不知道,若是你以後沒什麼能教的了,王大娘大抵還是要另尋明師的。”
聽到司晚照這話,越莀才放下心來,“那我以後就每日早晨去授課。下午就在家裡準備來年春日的耕種。”
他說到這裡,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司晚照家裡有沒有地,他這才抬頭看著司晚照,問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咱們有地嗎?”
在他希冀的目光中,司晚照緩緩搖了搖頭,“沒有,我不會種地。”
他這話一說出來,越莀就垮下了臉,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
看到越莀無精打采的樣子,司晚照才複又開口,“不過你若是真的想種地,我可以去為你租一塊,隻是這錢還是記在賬上,如何?”
聽到這話,越莀又抬起頭來看著司晚照,“可以,非常可以!”
少年帶著笑意的眸子燦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