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省不少錢呢!越莀這樣想著,沒有注意到身邊哥兒的眼神暗淡下去。
不過他又很快振作起來,抬起頭來笑著說,“也是可以的,這是我方才量好的尺寸,這位客人可以拿回去自己做。”
他說著將手上記錄下來的東西遞給司晚照,司晚照卻擺了擺手,“長衫還是你做,便捷的窄袖我自己來。”
那哥兒點點頭,這件事也就這樣定下來了。
兩人拿了布料正準備出門,哥兒要送他們出去,剛走出門,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一個醉醺醺的人,朝著越莀身上撞去,司晚照將越莀往旁邊一讓,那人就撞上了小哥兒。
小哥兒似乎有些害怕,被撞了一個趔趄也不敢說什麼,低著頭怯懦地站在那裡,卻又不知道想起來什麼似的,朝著越莀和司晚照勉強地笑了笑,“兩位客人慢走,七日後來取衣服便可。”
他話音剛落,一個巴掌就打了過去,那哥兒的臉被打得一偏,被打的半張臉迅速紅腫起來,看著就知道那人下了多重的手。
“蓮哥兒,客人來買衣服,你那眼珠子恨不得長他們身上去,是我長得不好看不成?”
越莀聽見他這話,細細地去看他:酒糟鼻、三白眼、嘴唇厚實得過了頭。
這樣子,何止是不好看,簡直是和好看一點不沾邊。
他和司晚照沒有走,就站在那裡那人都旁若無人一樣對那個哥兒打罵,也不知道沒有人的時候他會做得多過分。
越莀想著,就覺得可惡,他正要開口,就被司晚照強行拉走了。
不過他們也沒有走很遠,就兩步,到了隔壁糧食鋪子前麵,隻是現在玩最外麵的粟米的換了個人,越莀一邊抓著粟米,一邊偷偷看隔壁的情況。
司晚照則是轉身進了裡麵,買了些糧食,老板再送司晚照出來的時候臉上就是笑嘻嘻的了。
越莀看了一眼司晚照提著的大包小包,沒有說什麼,轉過身繼續看隔壁的情況。
糧鋪老板聽著隔壁傳來的叫罵,看著越莀歎了口氣,“要說這蓮哥兒也是個可憐的,他爹娘死得早,什麼也沒留下來,跟了王家,王家小子整日酗酒,家中事務都交給了蓮哥兒,動輒打罵……唉。”
越莀停下手中的動作,“難道沒人管嗎?”
糧鋪老板搖搖頭,一臉天經地義,“這丈夫教訓妻子都是正當的,彆說一個哥兒了,那不就是服侍爺們兒的?王家的也就是有些過了,我們這些外人看在眼裡,也不好管不是?”
他看著越莀臉色不好,中途轉了話口。好歹是客人,總不能得罪。
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司晚照就帶著越莀往鎮子外麵走,一路上越莀低著頭,也不打量四周了,司晚照走在前麵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去說。
越莀大抵真的是哪家富貴公子,估計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場麵,但實際上這種情況是很正常並且時時發生的,越莀改變不了什麼。
回去的路上兩人沒買什麼東西,走到鎮子外麵的茶攤的時候才申時一刻,距離二刻還有一段時間。
司晚照將東西都放在牛車上麵,然後讓越莀就在那裡等他,越莀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他一邊覺得蓮哥兒可憐,一邊在心裡暗自慶幸司晚照不是那樣的人,還是說司晚照隻是沒有暴露本色。
越莀想著,看著遠處連綿不斷的覆了白雪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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