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 / 2)

“他也怪可憐的,死了妻主現在怕是連飯都吃不上了。”

“那也不能去偷啊。”

“不如……”其中一個人眼珠子瞥向月生,“去給新來的大將軍做個陪床的,能換兩口吃的。”

“聽聞那將軍是因為年紀大了才被發配來的。”

“那是自然,咱們這裡已經十年不曾有戰事了。”

“將軍多少歲了?”

“不知道。”一個少年搖了搖頭,“聽他們說,至少得有四十多。”

“年紀大了不挑,什麼樣的都要,月生去正正好。”

幾個少年掩著嘴兀自笑起來。

月生的手很小,水桶把手都握不圓,如今陳舊的木把手好似變得非常滑,他光是不讓水桶從手中滑落就似乎已用儘全部力氣,再無精力同他們糾纏。

他越走越快,才終於離開那是非之地。

到水井打好水後,月生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本能地吞咽到快要窒息才停下,繼續挑著滿滿一桶回了家,剛進門,肚子叫了一長串。

餓了。

幾日過來,家裡已經彈儘糧絕,月生想了片刻,回憶起那女人說過北麵有塊地,便循著茅屋背後的小路尋過去。約莫走了一裡地,的確看到一小片地上稀稀拉拉長著幾顆白菜。

他顧不上太多,走到最近一個旁邊扒拉幾下土就往外拔。

白菜根埋得有些深,少年拔得齜牙咧嘴,好不容易拔出來一顆,他抖了抖上麵還沒融化的冰粒,還沒拿穩,身後突然衝出來一名婦人,打掉了他手裡的白菜。

粗壯的手掌拍在月生指尖,少年一陣吃痛。

“你這小蹄子,還敢在彆人地裡偷吃的?”

月生茫然地看了一圈,確認自己沒找錯地:“這不是你家的。”

“不是我家還能是你家的?”那婦人嗤笑,“鳳娟死了,我是她堂姐,這地自然就是我的了,我們張家的地難不成還能拱手送給你一個男人?”

婦人的嗓門特彆大,吸引得不少人陸續過來圍觀。

“既然今日碰上你了,我倒要好好與你算算清楚,走走,去鳳娟那屋子說去。”她用力推了月生一把。

一群人圍著瘦小的少年向前走,凶神惡煞地直勾勾盯著他,踩著機械的步伐,就好像是即將要把沒有生氣的祭品送上祭祀台一般嚴肅壓迫。

到了茅屋前,婦人一把推開門:“大家都來看看,這是我妹子鳳娟的屋子,這蹄子剛嫁進來人就死了,你們說我張家能不能把屋子和地留給他?”

圍觀的人交頭接耳,最後都搖頭:“還沒妻夫之實,算不得張家人,自然占不得張家的祖宅。”

“是啊是啊。”

婦人一聽都是幫她說話的,氣焰不覺更囂張:“聽到了沒?你最好自己走,省得我動手。”

月生被架在中間,隻覺得雙腿虛浮無力,耳邊的嘈雜變成剜人的尖刀,刺得他體無完膚。

他憋住那股惡心想吐的感覺,跌跌撞撞地從人群之間鑽進屋內。

這地方他不待也罷,但那件衣裳……他必須帶走。

少年的眼裡隻有那一個目標,他強提起最後一點力氣地往那方向走,可還是被婦人搶了先,比他龐大的身軀像山一樣擋在他身前,然後用沾滿泥粒的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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