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微長大的嘴和激動得縮成一小團的瞳孔讓莫雲不禁注目。
到底還是個孩子。
“今年多大了?”她問。
“十六歲。”
這年齡恰好與記憶中的重合,莫雲的手頓住,她眼神一暗,嗓子都不覺壓低:“你叫什麼名字?”
“月生。”她問什麼少年便答什麼,一句也不多,一句也不少。
聽到這個回答後,莫雲失落的同時也鬆了口氣。
她當真無法想象當年那個開朗愛笑,明媚似驕陽般的少席玉究竟遭遇了什麼才能變成這副模樣。
但幸好,他不是他。
莫雲把手裡的水桶遞給月生:“去做飯。”
月生:“……?”
他還沒能明白女子是什麼意思。
“不餓嗎?去做飯。”莫雲說道,“以後院子裡的雜事都交給你,每月給你十文錢,能做好嗎?”
月生再懵懂也猜懂了她話裡的意思,他不敢置信地呆呆望向莫雲的方向,機械地接過水桶,因為太重還向後踉蹌了小兩步。
他可以留下了?
“能!”月生眼睛一亮,像極了天上的星星,“將軍……想吃什麼?”
“你看看裡麵有什麼便做什麼,明日我帶些新鮮的回來。”
“遵……遵命。”
從前他沒和將軍打過交道,不知道外麵的人該怎麼回答將軍的話,隻能憑著想象從嘴裡冒出這兩個字。
“噗嗤。”
莫雲不是個常笑的人,從前在軍中更是因為不苟言笑而讓士兵們聞風喪膽,但這一次卻實在被這“遵命”兩個字一本正經地逗笑了。
她笑起來很好看,嘴角勾起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度,好似冬日裡凍了數餘尺的冰麵突然有了裂痕。
月生聽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