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2 / 2)

沈黎明對她突然轉移話題略感疑惑,但還是拱了拱手:“船舞能入得了將軍的眼,實在是再榮幸不過。”

“不能當場看到繡樣,倒算是一樁遺憾了。”莫雲回過頭來,眼神冷漠如水,“對了,不如我推薦一個人,他應當是現在就能繡的。”

不知是不是女子的嗓音太過獨特,明明聲音並不大,但還是讓周遭的人都起了好奇心。

沈黎明皺眉:“敢問將軍,是誰?”

“月生。”莫雲淡淡道。

方已經鬆了口氣的沈秋聞言猛地轉過頭來,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他身邊的幾名少年還記得年前月生偷沈秋白蘭繡樣的事,也麵麵相覷。

“月……月生?”沈黎明的表情頓時哭笑不得,“將軍,月生他從沒碰過絲線,又哪裡會刺繡呢?”

莫雲轉向旁邊問:“月生,船舞的場景你記住了沒有?”

月生:“……記住了。”

“那你可能繡?”

“……”少年沒第一時間回應,反而是偷偷朝女子看去,可抬頭的一刹那他才發現莫雲也正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之間,女子眉目如山,凝重得叫人害怕,卻又堅定不移。

他不敢再說謊,不敢再騙她。

“能。”他回答。

莫雲麵無表情地對沈黎明說:“他說能,不妨就讓他試試。”

將軍都這麼說了,沈黎明當然不敢再說什麼,而是為難地點點頭:“那便叫月生去繡吧。”

沈秋聽到後“騰”地站起來:“娘!怎麼能讓他來繡!”

沈黎明一把壓住他的肩膀,壓低聲音說:“不要輕易忤逆將軍,月生左右繡不出來,出醜的還是他自己,莫惱,莫惱。”

可沈黎明不知道,沈秋卻是知道的,他頓時六神無主,眼神渙散,身子一軟見狀就要癱倒下去。

“秋兒!秋兒你怎麼了!”

“可是流了太多血,身子不適了。”

眾人上前七手八腳將他扶到一邊坐下,那邊還有人倒了水,眼見他緩過來了,就迫不及待地把目光又移向岸邊。

隻見小小的少年獨自踱步走到石頭桌凳旁坐下,又新選了一張布料,引來線便埋下頭去,包裹得十分嚴實的後脖因為微微前伸而露出了裡麵渾圓的骨珠。

走了幾針,他還會用針當做丈量的工具細細比劃幾下,然後再果斷落針。

說來連月生也覺得奇怪,每每刺繡時,周圍的喧囂仿佛就在自己耳邊消失,腦海中的畫麵不斷在跟前重現,再躍然針下,就好像是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驅使著他,讓他成為連通繡樣與現實之間的媒介。

一身黑狐裘的女子在不遠處朝他的方向坐著,厭魂槍就靠在她身後的亭柱上,西南方照射來的光讓女子的影子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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