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外牆是紅棕木柵欄圍成，上麵的漆斑斑駁駁。透過柵欄的縫隙，能看到院中有一輛灰撲撲的三輪摩托車，車頭擦拭得很乾淨，唯獨輪子上沾著層厚泥巴。
院子角落裡，幾個條紋圖案的塑料蛇皮袋傾倒著，裡麵鼓囊囊的，地上還有些踩扁的塑料瓶和營養液的袋子。
黎九州微微側頭，望向旁邊佇立不動的小姑娘，沒有催促。
顧施薇看著熟悉的家，心中冒出股熱意，就這麼湧上喉嚨口，又蔓延至眼眶。
聽到動靜，隔壁皮革店裡一名婦人探出頭。
“是……顧丫頭啊！”
她急忙跑出來，一把抱住顧施薇。
“哎呦，丫頭啊！”
婦人紅了眼眶，“瘦了，瘦了！你等等，嬸嬸那有營養劑，咱先墊墊，之後我去老劉那給你買點菜補補。”
婦人鬆開顧施薇，抹了下淚就要去忙活。
顧施薇連忙拉住她：“嬸嬸，我爺爺呢？”
她剛觀察過老房子裡沒有人，如果是爺爺在家，不會讓地上還落著塑料瓶，心愛的三輪車也一定會乾乾淨淨的。
婦人一拍腦袋：“瞧我！你爺爺這會兒估計在街口坐著。”
“街口？”
婦人心疼地看著她：“你的事街坊們都知道了，你爺爺想去銀狐區找你，但是轄區關卡那邊攔著，死活不讓。老爺子犟，就每天開著三輪車想著法兒抄小道。隻是每回都讓人逮著。後來上麵不耐煩了，把你爺爺的三輪車收走……”
“然後呢，爺爺有受傷嗎？”顧施薇臉色一變。
“這哪能啊，咱們8街的人還能讓老爺子傷著？”
婦人聲音洪亮道：“街道長，你李叔，當時就抄家夥帶著大家夥去關卡，還把你爺爺以前參軍徽章也戴著。當年大異變發生，要不是老爺子帶著大家夥躲地窖，咱8街人早沒了。那些人一看我們不好惹，就隻是嘴上批評了下。”
婦人看向院子補充道：“也把三輪車給放了。”
顧施薇鬆了口氣。
“雖然沒事了，但是上麵也明確不許你爺爺離開袋鼠區，還說再鬨下去，你在銀狐區的治療就會被停。唉，之後你爺爺就每天走到街口那條路，張望著等你回來。”
婦人忽然想到：“你們回來的時候沒看到你爺爺？”
顧施薇搖頭：“我們是從9街那邊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