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說話,”沈流雲嗬斥道,“昨晚還好好的,怎麼不行了?”
“不,不知道……”小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早上我去打水,回來發現小姐渾身發抖,臉色發青,模樣特彆嚇人,你們,你們快去看看吧……”
“走。”
三人當即趕出城外,來到那片枯竹林中,見般若浮圖果然如小春所說,渾身發抖,臉色發青,並且全身都被冷汗浸濕。
“去打乾淨的水來。”沈流雲取出手巾,擦去遍布般若浮圖臉部的汗跡。
小春慌忙答應一聲,拿著水桶去了。
沈流雲撐開般若浮圖的眼皮一看,柳眉微蹙:“是‘魘’。”
“魘?”燕離和連海長今對視一眼,滿是疑惑。
“修行路常伴‘殺辱魔劫’,‘魘’便是‘劫’的一種。”沈流雲解開了般若浮圖的外衣,一麵說道,“通常是由恐懼引發的一種噩夢,不過也有彆一種情況,便是發生的某件事,超過了心靈的負荷,智識於是徘徊虛無,本我就會被‘魘’壓製。”
“您是說,居士因為禪師的死,而陷入夢魘無法自拔?”連海長今道。
“應該不隻是如此。”燕離卻搖了搖頭。
“問她本人就知道了。”沈流雲抬起頭看著燕離二人。
二人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禁問道:“怎麼了?”
沈流雲冷然道:“等著看她的裸體嗎?”
“啊!”連海長今連忙轉過身去,慚愧地說,“在下絕非故意。”
“你二人守在外麵,不準讓任何人進來。”
眼看沈流雲繼續脫般若浮圖的衣服,連海長今忙不迭地往外走,並將燕離也一起給拖了出去。
“喂喂,居士未必在意,你又何必裝得像純情小男生。”燕離囔囔地說。
連海長今道:“居士冰清玉潔,怎能讓我等俗人褻瀆,萬萬不可的。”
“你說你自己就說你自己吧,怎麼還帶上我!”燕離翻了個白眼,“我又為什麼非要歸入你所謂的‘俗人’的行列裡?”
連海長今笑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燕兄偶爾當一回君子又何妨。”
燕離道:“占不到便宜,對我等小人而言,簡直比死還難受。”
“吵死了,給我滾遠一點!”
林中傳來怒吼,二人一溜煙竄出了林子。
沈流雲等小春打水回來,便向她道:“扶著她。”
小春將水桶放下,扶住般若浮圖。
沈流雲站起來,玉臂探出,袖子裡便射出輕薄如雲的錦帶,“咻咻”的纏繞四麵枯竹,簡單的圍了一麵牆起來。
“把她的衣服脫了,擦洗乾淨,我要替她施針。”
小春依言照辦,將般若浮圖的衣物全部除去,用手巾沾水擦拭。
冷汗不住的從般若浮圖身上湧出,她的臉色愈來愈蒼白,唇瓣也已經乾裂,如果繼續下去,很可能會脫水而死。
小春心像針紮一樣難受,哽咽著道:“小姐,你到底怎麼樣了,你快醒醒,彆嚇小春啊,嗚嗚……”
“哭哭哭,就知道哭,能解決問題?”沈流雲罵道,“你是個白癡也該知道情況緊急,等會有你哭的時候,現在給我忍著!”
小春扁著嘴,不敢發出聲音了。
等她擦拭過一遍,沈流雲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來到般若浮圖身後盤膝坐下,打開布包,從中撚出一根銀針,運轉真氣,那銀針便微微發光。
這可不是普通的銀針,接近於寶器,是用極為珍貴的礦石打製而成,能承受真氣的灌注。
真氣灌注銀針,可消菌驅毒;真氣也不是普通的真氣,是龍象山的獨門神靈之力,有安神寧心的作用。
沈流雲熟稔地將銀針刺入般若浮圖的玉枕穴,接著又取幾根,分彆刺入風池、風府、命宮、神宮。
隨著銀針的刺入,沈流雲的神靈之力便借之渡入般若浮圖體內,小春驚喜的發現,般若浮圖的身體不抖了,臉色也漸漸好轉起來。
“小姐,你怎麼樣了?”她又驚又喜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