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管他們怎麼說呢,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王哥哥,你帶我走吧”
少女嬌憨的神情,動聽的情話,猶在耳畔。
昔日的記憶中的少女,朦朦朧朧地化作了今日床上的美婦。
王霸隻覺得自己的心如同放在油鍋裡煎熬,怒火的狂瀾,幾乎要摧毀他的理智,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可憎起來,源海裡的真氣沸騰著,催促他毀滅這一切。
而又神奇地分出一部分自我,以一種無比冷靜的狀態觀察這一切。
這狀態使他能夠思考,讓他沒有化身名為“憤怒”的野獸。
可是這狀態又讓他恐懼,是不是內心深處,原來並沒有想象中的愛她?
這個女人愚蠢,盲目,任性,自私。真正在一起之後,他才發現她的許多缺點。或許早經發現了,隻因為身份懸殊時,她的青睞,淩駕在這些缺點之上。
他把自己的心,和對她的心放在一起審判著。原來他對她,遠比自己想象的要殘酷。
秦玉蓮從**的海洋中脫拔而出,恢複了意識,眸子裡充滿著迷茫,待略微恢複一絲神采時,就看見王霸站在床邊,用一種從未見過的表情,冷冰冰地看著她。
她從他臉上看出了絕情和冷漠,從沒有過的絕望注入心田。眼淚,無聲無息地淌出。
她緩緩退出身下男子的身體,就那樣走到床頭,從一個竹盆中取出剪刀,猛地刺向自己的頸脖。
王霸一把抓住那剪刀,甩到一邊去,憤怒地發出質問:“你沒有什麼話對我說?”
秦玉蓮跌坐在地,滿腹的痛苦和委屈,讓她痛哭起來。
自從受封武神,王霸已經很多年沒有束手無策的感覺了。
他現在就是處在這麼一個境況裡。
殺了她嗎?
他悲哀地發現,下不了手。
現在殺了所有知情者,就能掩藏真相,否則他定然要被天下人恥笑。
這個念頭,是反複的在他腦海中出現。
可是對於眼前這個女人,他竟然下不了手。
原來他遠比自己想象中的容易心軟。
這時那個享受了豔遇的男子爬下床,想趁他們不注意悄悄離開。
王霸一拳就把他打成了肉泥。
秦玉蓮仍隻是哭。
王霸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走之後,發生了什麼?”
秦玉蓮哭著抬起頭來,用一種心碎的眼神凝視著他:“我對不起你你讓我死吧讓我死吧”
那心碎之中,還藏著無限的眷戀。
王霸的心忽然的軟下來,儘管她有數不清的缺點,可是她的愛和當年一樣的熾熱。
他的心漸漸的被注入了新的生機,跪倒在地,把秦玉蓮緊緊地擁入懷中:“玉蓮,我不是說過的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拋棄你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一個機會,等我把這一切了結,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秦玉蓮靠在王霸懷中,不住地哭泣。
安慰過一陣,王霸重新走出院子。
頃刻間慘叫連綿。
半個時辰後,他沐浴更衣,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李衛重新給燕朝陽把了一下脈,過程麵色凝重,沉吟不語。
“二先生怎麼樣?”李香君急切地發聲。
李衛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道:“老夫身為禦醫,竟然要給你們這幫強盜治傷,簡直辱沒了老夫的醫術。”
李香君輕聲道:“我們都知道,這世上如果還有人能治好二先生,就隻有您了。”
她的恭維情真意切,不露痕跡,讓人非常受用。
李衛麵色稍緩,撫著長須,傲然地說:“算你還有些眼光。他的傷,縱觀天下,除了老夫,確實無人能治。你放心吧,情況穩定下來了,不出意外,過兩三天就會醒。現在老夫要出去一趟,你們看著他,千萬不要亂跑,出了老夫的地盤,發生什麼事,老夫可不管。”
“您老放心。”李香君這才鬆了口氣。
李衛離開了太醫署,一徑地來到紫宸殿旁的禦書房。
他向侍衛拱了拱手,笑道:“陛下有小恙,讓老夫來瞧瞧。”
侍衛自然認得他,當即要進去傳報,房內卻傳來姬紙鳶的聲音:“讓李太醫進來吧。”
李衛當即進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姬紙鳶放下奏章,站了起來,遙遙做了個“請”的手勢:“您怎麼來了?”
李衛也不客氣,徑自坐下,道:“陛下,召回王霸這件事,您做錯了。”chapter();</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