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隻是“而已”那麼簡單。
姬紙鳶細眉擰起:“朕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亂來?”
“我隻是查案而已,怎麼會亂來呢?”燕離溫言道。
“不行!”姬紙鳶斷然拒絕。燕離的態度愈溫和,愈讓她覺得不安。
一個人越是對另一個人痛恨到極點,就越會表現得若無其事因為那通常代表著“你死我活”,已沒有必要發出言語的詛咒。
燕離冷靜地說:“如果我說,秦玉蓮身上有祖靈呢。”
“你說什麼?”姬天聖的美眸射出驚人的寒光。
“祖靈這種東西,”燕離嘴角輕揚,“雖然隱蔽,但總有法子探查誰知道秦玉蓮身上的祖靈,有什麼作用呢?”
姬紙鳶麵沉如水,沉吟良久,才緩緩道:“朕會派人監視你,你不要亂來。”此刻她還不知武神府發生的事端,如果知道,她萬萬不會答應。
這個監視的人,還是燕離的老相識。
“燕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李宜修拱著手說。
他很客氣,而且友好。
燕離對他的態度卻已完全改變。他是仇人之子,自然也是必殺的對象,實在不需要給他什麼好臉色的。
“馬馬虎虎。”他淡淡地應著。
“燕兄,我們這是去哪裡?”李宜修還沒有這樣敏感,如此些微的變化都能探知。他苦笑著說,“陛下吩咐在下看住你,可在下知道,這天下間就沒有人看得住你。所以,你想做什麼,能不能先給在下透個底,好讓在下有個心理準備。”
“跟著來就知道了。”
李宜修當然無從得知燕離變冷淡的原因,隻好苦笑著跟上去。
目的地卻是裁決司。
李邕正和朱厚等心腹手下商談,見燕離大咧咧地走進來,各自一怔,旋即深深皺眉,心裡暗想:白陽宮也困他不住,果然是個禍害!
“你來乾什麼?”他冷漠地說道。
“大哥哥,你沒死呀。”玥兒撲閃著大眼睛,跑到了燕離身前,笑嘻嘻地看著他。
燕離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腦袋:“我死了,你豈不寂寞?”
“才不會呢,我還有師傅。”玥兒似乎很討厭彆人弄亂她的頭發,皺著鼻子捂著頭。
“你師傅做不了你對手。”燕離說完轉向李邕,開門見山道,“裁決司現在由我調動。”直接取出一個金色令牌,上麵寫著:
“如朕親臨!”
這可不得了。
李邕等人當即跪倒在地,如接聖旨。
臉上卻掛著恨恨的表情:“你又妖言迷惑陛下!”
燕離冷笑一聲,喝道:“李邕聽命,帶上你的人,隨本欽差到武神府抓人!”
玥兒不由得睜大美眸,然後露出思索的表情。
眼珠子轉了轉,抓著燕離的手:“大哥哥,大哥哥,你要抓誰呀?”
“明知故問。”燕離甩開她的手,大步而去。
玥兒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她能察覺到人心的變化,她幾乎感覺到了燕離的心思,這讓她的心不住的往下沉,並有一種特彆不好的預感,在心頭浮現。
她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會很糟糕,糟糕透頂。
“大哥哥,你不是要查案,你是為了複仇!”
燕離頓住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現在,誰也無法阻止了。”
望著他邪惡的笑容,李宜修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終於知道姬天聖的用意,慌忙開口道:“等,等一下”
燕離暴喝道:“李邕,你還不跟上,想違抗聖命?”
“你給本座記住!”李邕恨恨地跟了上去。
李宜修臉上陰晴不定,過了片刻,他往皇宮的方向狂奔而去。
武神府的大門被轟然踹飛。
可是竟然沒人出來查看。
因為死了很多人,王霸殺掉的人,比燕離還多。
王元朗出來了,帶著狂暴的殺意:“燕離,你還敢送上門來!”
他的眼中根本沒有其他人了,拔出殺意刀,對著燕離狂衝過來。
這個二品武夫,在燕離眼中,渾身都是破綻。
“羅睺劍哭。”
燕離輕笑一聲,離崖連續三次震顫,帶動他變動三次方位,出鞘時,便已抵著王元朗的胸口。
氣勁凶猛灌入,王元朗臉色一白,整個人向後摔飛了數丈遠,喉頭一甜,“哇”的吐出一大口血來。
這一式比不上在白陽宮裡用的一式,因為沒有吸收王元朗的元氣,惟有同源的元氣,才能使之衝突不過,單是普通的氣勁侵入,也夠王元朗吃一壺了。
他心口劇痛,幾乎說不出話來。
眾人大吃一驚,尤其是李邕,對燕離的實力進境感到十分震驚。方才那一式的微妙,他怎麼會看不懂,正因為懂,才覺得可怕。
“你這個雜碎!雜種!狗東西!”王元朗坐在地上,破口大罵。
燕離收了離崖,疾步上去,猛然一拳砸在他的臉頰。
王元朗整個人向後滾去,剛巧滾到一個美婦人的腳下。
“元朗!”美婦人慌忙扶起他,悲憤地望著燕離,“天殺的惡賊,你還要我們怎樣?”chapter();</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