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想不到,貪財膽小的裴錢來會去幫燕離擋下致命一擊,而且還是今天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
要說他是為了軍人的榮譽,而保護上官,也是絕無可能的事。
隻為了一文錢,他都可以在戰場上和夥伴爭執,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有軍人的榮譽感?
除了這個可能性,王川所能想到的隻有一個:燕離是他的兒子。
那他豈不是燕龍屠?
這也是絕無可能的事。
“下一招就見勝負了。”姬紙鳶忽然道。
張東林有些急道:“頭,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王川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姬紙鳶,道:“你不是說,隻有生死,沒有勝負嗎?”
“現在有了。”姬紙鳶道。
王川道:“為什麼現在有了?”
姬紙鳶道:“現在他想贏就贏,想輸就輸。”
很簡單的道理,一聽就能明白,如果這也不明白,那實在有夠笨的。
王川不笨,可是他卻越聽越糊塗,隻好問道:“想贏就能贏?你是說燕離的實力遠遠超過那個荒人?”
“不。”姬紙鳶道。
“到底怎麼個意思?”張東林不耐煩了,“能不能一次性說個清楚?”
姬紙鳶冷冷地瞥過去一眼。
張東林隻覺背脊一涼,如同被什麼強大生物盯上,立時噤若寒蟬。
姬紙鳶道:“你們沒看到他拔劍?”
“他拔劍了嗎?”王川徹底驚訝了。
“拔了。”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孫雷緩緩地開了口,“都尉大人每躲避一次,都會拔劍,隻不過太快了,很難看清楚而已。”
“太快了是多快?”張東林知道孫雷的眼力一直比他們都好。
孫雷想了想,道:“比那個荒人還快。”
張東林嗤笑道:“就算拔了又怎麼樣?你們沒看見嗎,那個荒人戰士連根頭發也沒掉,看來天驕榜的新銳,隻是徒有虛名罷了。”
王川道:“拔劍和輸贏有什麼關係?”
孫雷道:“我不知道。”
王川隻好看向姬紙鳶。
“看下去就知道了。”姬紙鳶道。
基頓停住身形,看了一眼裴錢來,譏嘲道:“你有個忠心的部屬。”
燕離看了一眼圖爾努,笑了笑,道:“你有一個好弟弟。”
基頓臉龐漲得通紅,怒道:“我不會再留手了!一旦我用出全力,即使你能動,也絕躲不過去。”
燕離笑道:“我也要出絕招了。我的絕招一出手,保證你有死無生,不信你就來試試。”
基頓狂吼一聲,身上有暗紅色的光波驟閃一下,然後他整個人就化為一個陀螺,在虛空中飛速旋轉,一時間整個灰岩部落飛沙走石,更加昏天黑地。
燕離所在的位置,是唯一能看得清楚的地方,但是這個地方,即將被沙塵暴給吞沒。
基頓整個人化為一道沙塵龍卷,如同一隻荒古巨獸,咆哮著吞向燕離。
燕離隻是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