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之中,出現了數個步兵方陣,各各抬著一個巨大的攻城錘,跟在石敢當後邊衝向城門。
趙秉仁輕夾馬腹,徐徐前行,道:“石頭,你到底懂不懂藝術美,像你這樣和野獸一樣肆意喊叫,真是太沒有風度了,你要知道語言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學問是一門高深的藝術,你的一言一行,都在玷汙藝術美,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藝你娘的術,看不下去可以不看,可以滾回去!”石敢當頭也不回地怒罵。
“我也可以射你一箭。”趙秉仁優雅地笑了起來,然後果然彎弓射出了一箭。
那利箭發出淒厲的破空音,射向石敢當的後腦勺。
石敢當頭也不回,那利箭在即將射中時突然間拐彎上升,會拐彎的箭,簡直絕無僅有。
噗嗤!
一聲悶響,那支箭便射中了城樓上一個將領的咽喉裡。
是直接洞穿的,餘力不減,射入了將領身後的城牆裡。
那將領在發出齊射的號令前就已死亡,城樓上弓手得不到指令,便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石敢當已經衝到了城門處,他正要用他的拳頭砸向城門。
可就在這時,濃霧的兩側,突然傳來震天的鐵蹄聲。
那並不是西涼鐵騎的鐵蹄聲,所以他的忍不住臉色巨變。
……
武神要塞,議事廳。
王霸生前最喜排麵,這議事廳當然是非常寬大的,足夠坐下二十多個人。
最首位的隻有一個座椅,當然是現任武神軍的代理統帥陸元清。
陸元清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模樣,蓄有短須,麵白,看起來一派斯文,他的坐姿也十分的恬然,看不出絲毫的激進。但他手下的將領都知道,一旦身處戰場,他就會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好像從一個人變成野獸。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老叟,瘦得隻剩皮包骨,臉色蠟黃,不時還發出輕微的咳嗽聲,看起來就好像病入膏肓,簡直可以說半隻腳在踏入棺材裡了。
他的右手邊的一排座椅,有三五個將領,都是武神要塞的核心要員,此刻儘都正襟危坐,表情非常嚴肅。
他的左手邊的一排座椅,隻坐了兩個人,一個是馬關山,一個是連海長今。
馬關山身後也站著一個人,握著一柄暗青色的長劍,抱著膀子閉目養神。雖然他閉著眼睛,可是整個議事廳裡的人,目光還是會時不時落到他身上。
因為他的名字叫燕無雙。
誰也不知道他的劍何時會出鞘,誰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的腦袋還在不在。
陸元清冷冷地掃過眾人:“到底怎麼回事?西涼軍怎麼過來的?三十七個暗卡,十六個明哨,難道全都是擺設?”他說話的時候,很有大將的威嚴。
“將軍,這其中定有問題,我們之中定有一個是軍機院的奸細。”一個將領開了口,目光卻緊緊盯著馬關山。
陸元清的目光停在馬關山身上,喝道:“馬關山,現在我們都懷疑你是奸細,你有什麼可以解釋的?”
“沒什麼可解釋的。”馬關山麵無表情道。
“那你是要認罪?”陸元清道。
馬關山淡淡道:“我連錯都沒有,更彆談罪。”
“那你到底什麼意思?”陸元清怒喝。
馬關山淡淡地瞧了他一眼,然後淡淡地說:“有人故意放西涼軍進來,我早已知道會有這一天,所以很早之前就做了安排。”
陸元清眼角一跳,道:“什麼安排?”
馬關山還沒說話,廳外衝進來一個兵,激動地喊道:“啟稟將軍,西涼軍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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