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紙鳶先是一怔,旋即俏臉飛起一道羞惱的緋紅,卻轉瞬即逝,道:“你就不能正經一點?”
燕離聳聳肩:“我哪裡不正經了?男人想脫女人衣服,尤其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的大美人,這可是天經地義的事,不想脫的才是有毛病吧,我隻是實話實說,難道你不喜歡聽真話,反而喜歡聽假話?”
姬紙鳶想了想,忽而嫣然一笑,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我希望你不止在這方麵敢說真話,無論什麼事,你若都坦陳相告,我也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這回輪到燕離怔住了。
如果姬紙鳶這是在收買人心,燕離不得不承認,這實在太高明了,他已經忍不住的想和她互述衷腸。可是她絕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所以這個互述衷腸,恐怕是君臣之間,而無關男女之情。
燕離歎了口氣,道:“你已經很讓我失望了,因為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自己跳進了一個什麼樣的坑。”
這時候帳外投進來一抹光,天色不知何時大亮了。
姬紙鳶深深地凝視他:“我不會害你的,你相信我嗎?”
她的眼睛裡有光輝在閃動,任誰在如此的光輝之下,都要被她感動。
燕離忽然抱住了她,如同著了魔一樣喃喃說道:“我信你,我信你,我信你不會害我……”
姬紙鳶玉軀一僵,美眸閃動著憤怒,但卻不知為什麼,並沒有馬上推開燕離,隻是那樣讓他抱著,過了片刻,才輕輕推開他,輕啟朱唇:“那你現在就好好休息一下,之後的情況會很嚴峻,我們都需要充足的體力。”
燕離點了點頭,正想去睡一覺,臉色卻突然一變,道:“我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事?”姬紙鳶道。
燕離道:“灰岩部落隻是一個五百人的小部落。”
“沒錯。”姬紙鳶道。
燕離道:“一個五百人的小部落,絕不可能有兩個荒人戰士。”
“沒錯。”姬紙鳶道。
燕離道:“其中一個荒人戰士必定是從彆的地方來的。”
“那也很正常。”姬紙鳶道,“荒人也是人,也有智識,誰沒有個親朋好友?而且你說過,那兩人是兄弟。”
燕離道:“可是我原以為他哥哥才是族長。”
“難道不是?”姬紙鳶道。
燕離臉色愈發蒼白:“若他哥哥是族長,那麼弟弟便是從彆的部落來的,他的那些族人,看他們兩個的眼神,應該都很敬畏。”
“難道不是?”姬紙鳶道。
燕離堅定地搖了搖頭:“絕不是!我看他們對他哥哥的敬畏,遠遠超過了弟弟。”
“那你的意思是?”姬紙鳶道。
燕離道:“弟弟是族長,哥哥是從附近的大部落來的,附近有什麼大部落?”
姬紙鳶道:“黑石部落。”
燕離道:“黑石部落為什麼在這個敏感的時候派人來?”
“興許不是指派,他隻不過單純是來看他弟弟的。”姬紙鳶道。
燕離看著她,壓低了嗓音道:“如果不是呢?”
“不是?”姬紙鳶似懂非懂,“你是說?”
燕離突然掀簾出帳,向營地外快步走去。姬紙鳶緊緊跟上了他。
“都尉大人這是去哪?”張東林正在指揮軍隊操練,看到燕離走出來,便笑嘻嘻地上去打招呼。
燕離沉著臉,冷冷道:“召集所有將士,在我回來之前,所有人不準輕舉妄動,隨時做好離開的準備。”
“離開?”張東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燕離卻已經帶著姬紙鳶消失不見。
姬紙鳶還不完全明白,一麵跟著燕離趕路,一麵問道:“你該不會以為,那天然形成的火山口,是荒人早就發現了的。”
“不是早就,”燕離道,“是十年前。”
姬紙鳶臉色終於變了,失聲道:“你是說,十年前那場針對西山營的進攻,是荒人策劃的陰謀?”
燕離沉重地點了點頭:“如果我沒有猜錯,黑石部落的部隊,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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