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心緣抬起頭來,眸光幽幽:“方君怡是不是你殺的?”
“你想說什麼?”李伯庸神色淡淡。
鄧心緣幽幽地說道:“她的死法和林美淑一模一樣,讓我想起了當年的事……”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李伯庸鬆開了她,“舊事重提,對你我都沒有好處,你應該明白。”
“對不起……”鄧心緣慌忙抓著他的手,“你不要生氣,我隻是擔心有一天也會……”
李伯庸深深地看著她:“如果我要你的命,你現在還活著嗎?”
鄧心緣的嬌軀打了一個顫。
李伯庸的眼神又變得溫柔起來,輕輕地捧著她的臉:“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的,很快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不用顧忌任何人。”
“為什麼?”
“因為除夕之夜,大夏將傾。”
鄧心緣敏銳地察覺到什麼,臉色突然一下子慘白:“你答應過我不傷害他。”
“那是以前。”李伯庸渾然不覺出爾反爾有什麼不對。
“你……”鄧心緣的臉一下子像憤怒一樣漲紅,“這是我們的協議,你想背叛我?”
李伯庸笑了笑,道:“我從來不記得為你效過命。明天你找個借口回娘家,我會製造一具你的屍體,從此以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說完上下其手。
鄧心緣想要反抗,可這個時候,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她的神智是充滿抵抗的,但她的身體是誠實的,她那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變成了一種充滿醉人韻味的紅潮。
就算是他們,也沒有在外麵深入親熱的習慣,閣樓裡春色無邊,與燕離沒有關係。
作為一個旁觀者,他非常敬業,全程連一口氣也沒有喘。
沿著草叢遠遠地離開了小院,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
“嗚嗚嗚嗚……”這時芙兒掙紮起來。
燕離一鬆開手,芙兒便大口大口地喘息,然後興奮地道:“主人主人,他們在做什麼呀?我們再回去看看吧,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
“偷情。”燕離憋了半天,吐出非常精辟的兩個字。
“偷情?”芙兒睜大美眸,“聽起來好好玩哦。”
“好玩?”燕離痛心疾首地看著她,嚴肅地道,“他們的行為是不對的,是一種身體和靈魂的雙重背叛,是完全扭曲的……”
接下來他舉了十多個例子,引經據典,發表了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才終於讓芙兒明白,偷情是一個多麼罪惡醜陋的事。
明白是明白了,卻又誕生了新的疑問:“可是主人,那個姐姐為什麼不離開她不愛的人,和她愛的人在一起呢?”
燕離終於明白一個道理:為什麼的後麵還有無數個為什麼。
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要成長到明白這些道理的程度,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這個嘛,下次再告訴你,現在我要先回去,不然會讓人起疑。”燕離隻好找了個借口跟她分開,“你也不要亂跑,千萬千萬不要再回去了,否則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什麼嘛,”芙兒噘了噘嘴,“人家的小命還是很珍惜的。”
二人分開,燕離回到席上不久,鄧心緣就回來了。
她看起來還是那麼端莊高貴,充滿迷人風韻的俏臉上蕩漾著矜持的笑意,根本不像一個剛剛偷情回來的女人。
就在壽宴的第二天,就發生了震動永陵的大事件。
皇朝特設的供奉堂,裡頭五十多位修為從四品到修真的高手突然暴斃,其中包括成名多年的黑白無常,死因未明。
這個案子交給了裁決司。
可是當天下午,都禦史龍千華,左門都尉章牧,左門禦令督官方羽博,衛尉司大統領羅森,中尉司都護齊楚統統在家中暴斃。
當天夜晚,大司馬衛鈞暴斃,司馬府被賊人付之一炬。
一時間皇朝震動,百官人人自危。
就算是再遲鈍的傻子也知道,永陵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已經確鑿無誤,這是當年楊幽雲的手法。”
李衛坐在姬天聖的麵前,深深地歎了口氣,“陛下不幸,要見識靈帝當年經曆的黑暗了。”
姬天聖沒有什麼情緒地道:“您是說,鬼神盛宴?”
“不錯,正是鬼神盛宴。”李衛道。
姬天聖道:“神醫以為,朝中百官,還有多少是他們的人?”
李衛搖了搖頭,緩緩地站了起來,道:“陛下,老朽隻有一句話。”
“請說。”姬天聖道。
李衛道:“燕離不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