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你會不會太調皮了!”說著按住流木冰見的手,猛地將之一拽,便拽到了前頭來,再一用力,便將這具溫香軟玉般的軀體摁入懷中。
流木冰見半趴在燕離身上,檀口在他耳畔輕啟,“燕公子見好就收。”
她的話語輕飄飄的,但燕離卻感受到了一種凜然的殺機。
女戰神看來不是那麼好惹的。
“美人都害羞了,朱平,你還在等什麼?”
燕離順勢放開流木冰見。
流木冰見自然而然地站到他身後,繼續揉肩。
朱平翻了一下賬簿,道:“大公子,昨晚紫金商會送來一批貨,裡麵有幾件珍寶,奴才想跟您再核對一下數量。”
“你說著,我聽著。”燕離道。
朱平眼神微閃,道:“冰翼蠶蛹有十對。”
“對。”燕離毫不猶豫地道。
朱平道:“火蜥蜴的尾巴粉末二十份。”
“對。”燕離道。
朱平道:“磐石的心臟七顆。”
“也對。”燕離道。
朱平微微地笑了起來。他諂媚地笑時,讓人覺得這就是他的真麵目;他一本正經地微笑時,胖臉頓時說不出的喜感。道:“黑源精金五千斤。”
“錯。”燕離毫不猶豫地道。
朱平一怔,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張勁。
張勁朝他使了個眼色。
昏暗火光下,那張臉說不出的陰森。
朱平心中一顫,硬著頭皮道:“大公子,黑源精金五千斤如果是錯的話,那麼實數是多少?”
燕離冷冷地道:“到底誰管賬的?連自己清點的貨都會錯,還要你乾什麼用?”
朱平立刻慌了,道:“大公子,奴才記起來了,黑源精金四千五百斤,不多也不少。”
張勁暗罵一聲蠢貨,表麵上不動聲色,道:“朱平,以後算賬認真一點,還勞煩大公子親自過來一趟,再有下次,小心你的腦袋!”
一句話把責任推卸得乾乾淨淨。
“是是是……”朱平在心裡破口大罵,麵上仍自諂媚地笑著。
“張總管,現在可以回去了吧?”燕離似笑非笑地道。
“當然,這是您的自由。”張勁前倨後恭,不知賣什麼藥。
燕離一時摸不準,隻記得要本色出演,突然從躺椅上起來,重重地扇了張勁一巴掌,“記住了,再有下次,小心你的腦袋!”
語罷趾高氣揚地上了馬車,“回去!”
但是上了馬車,他立刻蔫了下來,麵對流木冰見不溫不火的目光,他訕訕地笑道:“美人,你看我受了重傷照樣為你赴湯蹈火,收點利息不過分吧?”
“如果你真是為了我的話,”流木冰見神色平淡無法捉摸,“那是情有可原的。”
“難道不是?”燕離睜大眼睛道。
“既然如此,”流木冰見淡淡地道,“我收回已經給你的報酬,讓你名正言順吧。”
“且慢!”燕離險些跳起來。
“你還有什麼話說?”流木冰見雙指一駢,便感覺到若有似無的寒冰氣息縈繞她的指間。
南芝在一旁趴臥著,眼神裡發出無聲的嘲笑。
燕離靈機一動,指著南芝道:“我把它送給你做補償。”
“喵!”南芝不滿地叫了起來。
“燕公子,”流木冰見淡淡地道,“你是個特立獨行的人,有些地方確實很有魅力。但請你不要再讓我看輕你,我不希望失去一個聊得來的朋友。”
馬車駛入一個大得有些誇張的棚屋。
這大得有些誇張的棚屋裡放滿了各式各樣的馬車。
燕離知道,這院子是上官飛鴻專門放馬車的地方,住處卻在另一頭。
飛鵬堡整體看來,就好像城中城。
現在燕離充分感受到了“漕幫”這兩個字的分量。
他一下馬車,立刻召來一個侍從,“去,把朱平給本公子叫來!”
不多時,朱平就來到了他住的院子,進屋便跪倒在地,涕淚齊下,“大公子,奴才是被人陷害的,您給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刁難您啊!”
燕離緩緩地揭下千絲麵,微微笑道:“你先看看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