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為什麼要給那個混蛋買東西啊,玥兒好氣啊!”
“我不能白拿他的東西。”
雜亂而無序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彙聚過來,而且沈流雲對此一無所知,仿佛那些聲音直接鑽到了他的腦子裡。
“好東西啊!”他滿臉驚讚,僅此一項,就足夠它作為寶具的價值了。
“什麼?”沈流雲不知道他遭遇了什麼。
“姑姑你試試。”燕離便將千機盒遞給她。
沈流雲接過,過了會兒也露出驚訝的神色,“難怪拍出了六十萬的高價。”
“這麼貴!”燕離蹙眉道,“巨鹿境一窮二白,她正是用錢的時候,不行,我得把這錢給她送去。”
“你傻啊你!”沈流雲恨鐵不成鋼地道,“還說你開竅了呢!你要把這六十萬給她,她豈不是也要拿兩百萬給你?”
細細一想,非常有可能。
燕離歎道:“天一亮她就要走了。”
沈流雲淡淡道:“有這個結果已經夠了。她願意接受你送的東西,本來就是個巨大的進步,你不要把目光放在當下,急功近利隻會造成未知的後果。我走了,你好好養傷。”
說罷徑自出去。
燕離重又注入真氣,千機盒再一次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再注入,又變成其他形狀。
半個多時辰後,他略感疲憊,便停住了把玩。
經過多次的實驗,他發現注入一次真氣,就會產生一次變化,過後再注入就會恢複原狀。每一次的變化的都不一樣,他並不能控製它變成具體的什麼形態。期間出現多次重複,所以其變化規律,並不是從一到三十六這樣的順勢變化,而是隨機跳動。
他猜測多半跟符籙有關,要在繁雜的符籙之中找出變化的規律,才能完全控製它,進而完全的使用。
就是那可以收集聲音的變化,似乎也可以按照符籙來調節聲音的大小,和位置的遠近。
總之,沒有關於符籙的知識,千機盒還隻能算是一件玩具。
戀戀不舍地收了千機盒,開始探視身體的傷勢。
傷勢其實說重不重,因為都是外傷,血流的有點多,所以有些暈眩。
安靜調息了半個時辰,氣息逐漸充沛,不過外傷終究還是影響著行動,他躺了下來預備小憩,大地陡然間發出一聲巨響。
巨大的震動,險些將他彈到天花板上去。
嘭的落下來,牽動傷勢,疼得他齜牙咧嘴。
正自迷糊,就聽到樓下傳來金鑲銀淡淡的輕喝:“黑龍王到了,祝各位好運!”
終於到了麼?
燕離下意識地想去窗台觀看這盛宴,但緊跟著停住動作,抹了一把冷汗。
窗門是閉死的,如若有一絲縫隙,恐怕龍門客棧的頂蓋就會瞬間消失,所有人都將葬身沙海。
自那一次震動之後,那宛然異獸咆哮般的聲音如在耳畔,伴隨著“隆隆”的聲響,仿佛地殼都被它攪動,整個房間都處在一種瑟瑟發抖的狀態。
在這境況下,彆說小憩,便是坐著也能覺出一種不安穩。
他勉強爬起來,摸出了房間。
早在巨響過後,所有燈火就都滅了,嘈雜也都終止了。
自樓梯摸下大堂,沒有人看他,每個人都神色凝重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像是等待著命運宣判的信徒。
燕離看不到姬紙鳶在哪裡,隻能摸著黑,憑著記憶找過去,
他還是找到了,因為他能聞到淡淡的桃花香味。
她身上的味道,總能給他一種強烈的吸引力。
“玥兒過來。”姬紙鳶招了招手。
這一桌隻能坐四個人,不過玥兒還小,跟她坐一塊剛剛好。
玥兒朝燕離皺了皺鼻子,發出不屑的輕哼,但還是坐了過去。
燕離坐了下來,定定地望著姬紙鳶。
大廳裡並不安靜,門窗多少是有一點點縫隙的,吹進來的風,不時掃倒箸桶,散落得滿桌滿地,卻沒有人去收拾。
天花板上,不知積累了多久的沙石被震下來,使鑿井不時的發出落石聲響,像小雨點那麼輕柔,卻敲得眾人愈發凝重起來。
黑暗中,總有一種某個地方的聲音會瞬間擴大十百倍的感覺。
或者樓頂撐不住了,或者哪扇門窗不夠緊密了。那都將是滅頂之災。
而竟有些後悔,沒能一個個檢查過。
桌下麵,姬紙鳶忽然發現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她立刻就瞪向燕離,正要發怒,卻發現對方眼中的真摯和誠懇,在這黑暗之中,竟是猶如燈籠一樣的明亮醒目。
“至少現在,讓我放肆一次,拉住你的手,就等同於全世界。”
ps:拍謝啦大家,我現在好像隻有入夜時才有狀態,白天就跟吃了安眠藥似的發困,春天還沒到呢,感覺無可救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