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也讓一眾刑卒心裡打鼓,腳步頓時慢了下來。
穆東風冷冷道:“誰要是敢退,當逃兵處死!”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緊跟著他的腳步。
來到小院門口,穆東風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在下大理寺少卿穆東風,早聞慈悲為懷的小菩殊入京,慕名已久,今日特地上門拜訪,叨擾之處,還望多多見諒。”
元彪暗自撇嘴,素來目中無人的少卿,原來也有客氣的時候。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穆東風客客氣氣叫門,果然還是把門給叫開了。
小春探出一顆小腦袋來,道:“我家小姐今日玉體抱恙,不宜見客,她讓我來知會大人,您的厚意她心領了,還請改日再來。”
“哦?”穆東風冷笑一聲,“豈不正巧,在下略通醫道,可為小菩殊診斷一二……”
說著就要上前推門。
小春立時將門關緊,俏臉含霜,叱道:“還請大人自重,我家小姐已言明閉門謝客,再者,此處乃是書院後山禁地,大人若是莽撞,丟掉頂上烏紗事小,唯恐性命難保。”
雖然是個小姑娘,可她常年跟隨般若浮圖,所到之處,無不奉為上賓,官話聽多了,自然信手拈來。
穆東風立時冷下臉來,喝道:“區區一個庶人丫鬟,也敢要挾朝廷命官,我看你是不知死活!大理寺捉拿朝廷欽犯,爾等膽
(本章未完,請翻頁)敢窩藏,不管何種身份,便是天王老子也同罪論處。”
“敢問穆大人,”就在這時,般若浮圖的聲音自內間傳來,“此人姓甚名誰,所犯何罪,據證何在,可否出示緝捕公文?”
音聲渺渺然如九天玄音落下,眾人一時恍惚出神。
“哼!”穆東風暗運元氣,吐氣開聲,“此人與黑道殺手公孫謹會見勾結,被我與董大人撞見,縱是他長了一萬張嘴也辯駁不了。天下皆知,小菩殊心懷慈悲,然無規矩不成方圓,慈悲心懷不應包庇惡人,假使法理不得伸張,那些死在惡人手中的人,又該何處伸冤?”
他的聲音鏗鏘如刀劍交擊,強硬如土石碰撞,響亮如珠玉濺落,直讓眾人心懷激蕩,從般若浮圖的梵音中清醒過來。
“僅憑大人一麵之詞,實難令我信服,還請大人找到罪證,抑或出示緝捕公文,再來我處拿人。”
穆東風冷笑一聲,道:“那便莫要怪我放肆了!給我上!”
聽到一聲令下,眾人當即一擁而上。
小春嚇得花容失色,連退數步,下一刻,院門便被用力撞開。
她不由又氣又急,又驚又怕。她跟隨般若浮圖多年,所到之處,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高官貴胄,無不對她禮遇有加,何曾遇到如此蠻橫的官兵。
“你,你們休要胡來,若是聖上知曉,你等定然難逃死罪!”雖然聲音都因為害怕而顫抖,可是她卻沒有讓路,是個倔強的小姑娘。
元彪一麵搓著手,一麵怪笑道:“嘿嘿,我等皆為朝廷辦事,今上聖明,怎會胡亂怪罪。小姑娘還是乖乖讓開,免得我等粗手粗腳,沒輕沒重,傷到你柔嫩的嬌軀就不好了。”
就在他們步步逼近時,裡間忽然傳來“幽幽咽咽”的簫聲,絲絲縷縷,縷縷絲絲,直把眾人看得瞠目結舌。
那簫聲聽在耳中自然是極妙的,可是看在眼中,卻有些駭人了。
聲音能顯現嗎?答案是肯定的!
絲絲縷縷的簫聲,幾乎刹那間,肉眼可見地席卷而來,聽來舒緩輕柔,實際卻如狂風驟雨。
慘叫聲霎時響起,一眾“劈裡啪啦”摔倒一片,各各“唉唉”叫喚,但也隻是皮肉傷罷了,真傷到的卻沒一個。
穆東風麵無表情地向前邁了兩步,“森羅枯骨……”
然後按刀,舌綻驚雷:“碎腑……”
嗆!
刀光乍現,但見一道極細的黑灰刀芒沒入虛空,呈摧枯拉朽之勢,將那顯形的簫聲撕成齏粉,裡間簫聲驟停。
通常來講,惟有一品武夫才能使元氣真正外放,可穆東風隻有三品修為,這一刀卻達到了一品的強度,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而此刻在裡間,般若浮圖正用元氣幫助燕離抵禦死怨之力,根本無暇分身。
穆東風的臉愈來愈冷,“今日誰敢擋我去路,定當押回監牢,大刑伺候!”
“是嗎?那不如把我也抓走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傳入院中。
穆東風聽到聲音,冷硬的臉疏地變了,居然漲成了豬肝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