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雨有些不放心地交代道:“見到清平道長,收了你貧嘴那一套。”
“放心吧,我大不了給自己縫上嘴就是了。雖說我們綠林眾黑白兩道通吃,可辦這種事,還是你們道統的人方便啊。”黃少羽摳了摳鼻孔,“但是據說這個太子殿下一旦決定了什麼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清平道長有沒有辦法搞定啊?”
“難說。”餘秋雨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這時候來到守陽觀的門口,一個少年抱著膀子已然等候多時,“來了。”
“嗯。”餘秋雨踏上台階,直視著少年道,“京中能找的人都找了,這是最後一個。”
少年自是居應書,他沉吟著道:“我隻能保證師叔會見你們,成與不成,隻能看燕離的造化了。”
“我有一點不是很懂,”他不解地說道,“我知道你們跟燕離有同窗之誼,但也不至於為他做這麼多吧?”
“我也沒做什麼,就隻是跑來跑去而已。”黃少羽聳聳肩。這倒是實話。
餘秋雨道:“我打不過他。”
居應書一怔,旋即道:“那又怎樣?灌頂之後,他跟我們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如果他知道燕離修的是《太白劍經》,一定不會說出這種話。
“他一直比我強,我才能看到自己的缺陷。”餘秋雨道。
居應書歎了口氣,道:“所以說你們劍客的思路挺讓我費解的。跟我進來吧。”
守陽觀不大,門前一個香爐插滿了線香,殿門口坐立兩個石燈籠,點著長明燈。
大殿供奉著修行始祖玄玄子與道庭之祖玄星子。
雙聖並立,香火十分旺盛。
神案下黃蒲團上坐著一個五十出頭的道人,身材欣長,臉頰瘦削,須發烏黑,長到胸口下方,頭上束一個端正的十字冠,穿一件深藍色的道服。
“晚輩天劍峰餘秋雨,見過清平道長。”餘秋雨執了一個弟子禮,朝著道人喊道。雖然有些乾巴巴的,但以他的性子,能做出這等姿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黃少羽正經嚴肅地道:“末學後進黃少羽,見過清平道長,在見到道長之前,晚輩絕不相信,這世上居然有如此神仙般的人物!”
道人自然便是趙樂山。
趙樂山從蒲團上緩緩地轉過來,他的眼睛又細又狹,破壞了他整體的仙風道骨。不過神情倒是很平淡,看都不看黃少羽一眼,隻淡淡地看著餘秋雨,開門見山地道:
“應書一直不肯說你的來意,說要當麵指教。你現在可以說了。”
黃少羽被當成空氣,有些生氣起來。這個道士分明半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裡,於是搶著開口道:“好教道長知道,日前有一宗冤假錯案,情況極其複雜,波及到了我跟秋雨的朋友,想請您出山撥亂反正。”
“本座讓你說話了嗎?”趙樂山淡淡地瞥了黃少羽一眼。
“你……”黃少羽大怒。
但趙樂山僅僅是放出些微的勢氣,立刻叫黃少羽變成了霜打的茄子。
“你手上沾了多少無辜人的血?”趙樂山的眼神忽然變得淩厲,“如果不是看在應書的份上,本座怎麼可能讓你進觀!”
黃少羽心中一顫,下意識地退了兩步,咽了口口水,再也不敢吭聲了。
餘秋雨組織了一下言語,深吸了口氣,道:“我一個朋友失去了大考資格,想請前輩做說客。”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趙樂山的目光重新放回餘秋雨身上,“太子做出的判決有理有據,便是換成本座,也會做出同樣決定,此事斷然無可更改的。”
餘秋雨的心一沉,道:“前輩……”
“勿要再說,走吧。”趙樂山擺了擺手,自顧自轉了回去。
三人從觀中出來,居應書歉然道:“師叔一向講究因果報應,他並不是不肯幫你們,而是找不到幫你們的理由。”
“我看他就是害怕朝廷拆了他的破觀!”黃少羽忍不住怒火道。
居應書的臉色當即沉了下去,道:“黃施主慎言,守陽觀與純陽觀一體同根,這世上還沒有人敢拆我們純陽觀!”
話語裡頭,自有一股超然的自信,是黃少羽這種“草根”所無法領會的。
“你閉嘴吧!”餘秋雨瞪了一眼還要反駁的黃少羽。
黃少羽悻悻地閉住嘴巴,正走間,迎麵看到一個邋遢大漢走過來,不禁疑惑道:“沈萬舟?”
沈萬舟徑自地走到了他們跟前,對著餘秋雨道:“跟我去東宮。”
餘秋雨也認出了人,怔怔道:“東宮?”
“我有辦法叫太子收回成命。”沈萬舟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