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憎惡我?”紅衣道。
“正如你憎惡我一樣。”燕離肯定道。
“然而不殺我,你就活不下去了?”紅衣道。
“當然不。”燕離道。
“當然不?”紅衣道。
“不殺你,我一樣要活下去,從黑血咒的詛咒當中。”燕離道。
“那麼你為什麼非要殺我不可?”紅衣道。
“我不是解答了?”燕離趁機調息。
“你如果真的憎惡我,又怎麼會解釋那麼多?”紅衣道。
“因為我打不過你。”燕離道。
紅衣沉默下來。
過了片刻,她才慢慢的有些遲疑地說道:“當初給你下咒,是主人的命令。”
“你是要讓我把仇恨轉移到李血衣身上?”燕離哂笑。“怎麼,我憎惡你的事實,給你帶來了什麼困擾嗎?”
紅衣本能聽得刺耳,就很有些惱,但又不知道怎麼反駁。頓了頓,她說道:“你還是錯了。我並不憎惡你,當初在紅月酒樓,你讓我保住清白之身,現在回想起來,就很感激。我答應你,隻抓你不殺你,帶到主人那裡,我會幫你向主人求得原諒。”
結果還是要抓。
燕離不知道她的心裡經過了怎樣的一番活動,前後的態度翻天覆地不說,還自告奮勇許諾一個不可能辦到的事。
若李血衣是能被她求動的,她根本不用來感激他對她的貞潔的手下留情。
“你是對你的主人,有多少的誤解啊。”
他微微地搖頭,仍埋頭隻是逃,忽然聽見一個馬聲長嘶,鼻間傳來馬糞的味道。
馬廄?
這個園林,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想了想,不是跟景王宮裡的一樣麼?難道姬玉珊是仿造這裡的?
正想間,眼前就出現一個規模壯闊的馬場。
正夜間,卻用了數十個類似於寶具的裝置,將之照得通明。
“動作都快點,萬一去遲了,太子哥哥已經打敗了燕十一怎麼辦?我還要看燕十一怎麼輸到哭鼻子呢。你們要是害我看不到,統統要重罰。”
姬無憶騎在一匹純種北地上,發出傲慢的嗓音,對著忙碌的人群呼呼喝喝。“那根旗子,怎麼抬得那麼歪?還不給我抬正了?去了給太子哥哥看到,像什麼話。——那個誰給上的馬鞍,怎麼亂七八糟的,都講過幾遍了,這麼樣套式的法子是不對的,下次再犯同樣錯誤,賞你個八十大板。”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的勝利的儀仗隊已經組建完畢,隨時可以出發。”一個太監模樣的管事在那裡低頭說。
燕離眼看血雲已近在頭頂,也顧不了那麼多,奮力躍出去,在一眾“刺客、護駕”等等的驚呼聲中,闖入馬廄當中。
血雲所過處,馬廄紛紛的倒塌,將燕離給活埋在了裡頭。
姬無憶沒認出燕離,但卻認出了血雲,蹙著眉喝道:“李血衣,你敢在我明粹宮大打出手,信不信我讓父皇端了你的天上人間!”
紅衣聽到,認出是端陽公主,見燕離沒了動靜,便分出心神道:“端陽公主,我是紅衣,奉主人命令,來抓一個叛徒,還請公主不要多管閒事。”
“原來是天上人間的老鴇啊。”姬無憶嗤笑道。
紅衣美眸驟縮,殺機畢露,想到姬禦宇的冒犯,她簡直恨不得當場殺了她女兒,但想到事後逃不過主人的手段,便忍了下去。
姬無憶接著道:“本公主可不管你來抓什麼人,在明粹宮,容不得你放肆,你要再敢毀壞一草一木,我就帶兵滅了你紅磨坊!”
“你試試。”
紅衣怒極反笑,顯出形體來,伸出纖手,向埋著燕離的位置一抓,就淩空將他提起來。然而又是一怔,燕離臉上竟塗滿了濕的馬糞,而且暈過去了。
堂堂一個灌頂境修行者,會被一個馬廄給砸暈?
她狐疑地打量片刻,臉色驀地鐵青,因為這個根本不是燕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