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突然發生的,焦黑地麵“畢波畢波”的響,像是剝去叫花雞表皮上乾脆的殼子,跟著從裂縫裡湧出一道又一道黑紅的火焰,數不清的在半空中相互彙聚,跟著通天燃燒,煉獄陣內的天空,就被燒出了漫天的烈焰黑煞。
從這烈焰黑煞中,似乎浮出一個猙獰的臉孔,尖叫聲中,全部的傾瀉下來。
這一波狂瀾來的急驟,三人根本沒反應過來。
“小心!”
雪天崖不知何時閃過來,在三人頭頂上,倉促地拍出一掌,黑白二色的力道,跟全部的烈焰黑煞碰撞。
轟!
黑白二色力道,竟是直接將那些烈焰黑煞給打成了飛灰。
蘇沐棠餘悸未消,怔怔道:“日月同天!”忽見雪天崖摔落下來,他連忙上去接住。
雪天崖臉色蒼白,幾乎都站不穩,落地便噴出一口鮮血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定然是記錯了……大師交代過……大師交代過……”
蘇沐棠取出一顆丹藥來,喂給他道:“雪大俠,此乃老夫嶽丈家傳靈藥,專治內傷,先吃了它療傷要緊,快彆說話了。”
“你,你們不怨我……”雪天崖痛苦地說。
蘇沐棠苦笑道:“這有什麼可怨的。你冒死進來,老夫已是感激,你不進來,我們也是個死字。雪大俠,這煉獄陣發生了變異,已是窮途末路,你若還有力氣,請將紙鳶姑娘帶走,彆給我們夫婦兩個連累了,那樣即便回歸星海,我們也會心懷不安的。”
黑紅的裂縫愈來愈多,方才被打碎的烈焰黑煞,又從更多的地方冒出來。更讓人絕望的是,整個天地似乎被無形的大手包裹起來,天穹之上的光,漸漸不再透下來,可見得是最後的逃生的機會。
夫人深吸了口氣,跑到抓住姬紙鳶,帶到雪天崖身邊,“快,雪大俠,趁此方天地還未完全封閉,帶姑娘走!”
雪天崖吃了傷藥,掙紮著站穩,咳了兩聲,“我向兩位保證,我若不死,紙鳶姑娘就絕不會死;紙鳶姑娘若死了,我也絕不獨活!”
“知道你深情,”夫人緊了緊姬紙鳶的手,“你,你出去後,好好待她,但她若不願意,你不可勉強她……雪大俠,老婆子臨死就剩這一個請求了……”
“我答應夫人,我答應……”雪天崖連忙應下。
“我不走!”姬紙鳶反握住夫人的手,不容置疑地道。
“孩子,你這是何苦啊?”夫人又感動又驚訝。她也搖了搖頭,“孩子,你還太年輕,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夫人……”姬紙鳶正要說話,突覺要穴被製住,力氣都不聽使喚,“夫人!”
“雪大俠,拜托你了!”夫人咬了咬牙,將姬紙鳶向雪天崖推了過去。
“紙鳶姑娘,得罪了!”雪天崖攙住姬紙鳶,猛地躍上高空,向最後的逃生通道衝了過去。
這個時候,整個天地都在發生尖嘯,像是惡魔在那裡咆哮個不停。
烈焰黑煞,經過更加猛烈的聚集之後,再一次向下攻來。
“夫君!”夫人慢慢走向蘇沐棠,深情地與之對視。
“夫人,我們來世還做夫妻。”蘇沐棠輕輕地擁住她,在她額上輕吻。
“那時讓我做你夫君吧……”
對話聲愈加微弱。
姬紙鳶突然震開了雪天崖的攙扶,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
“紙鳶姑娘!”雪天崖一驚,但在半空中對上了姬紙鳶回過來的眼神,動作便頓了頓。那個眼神分明在說:不要逼我向你出手。
姬紙鳶穿過漫天烈焰黑煞,先一步落在地上,將殘餘的全部真氣,注入到雨霖鈴中,“水靈珠,靠你了!”
她咬住貝齒,以傘麵為盾,擋了上去。
傘麵上透發出水色的神光,竟是一掃頹勢,在蘇沐棠夫婦二人的頭頂上空,蕩出波光,微漾著層層交疊。
夫婦二人一怔,睜開眼睛一瞧,卻被乍然亮起來的光給刺得生疼。
跟著整個空間便全是隆隆的爆炸聲,空氣劇烈動蕩,將夫婦二人吹得東倒西歪,又驚又駭地想道:這孩子若是擋不住,豈不是真的把她給害了?
想到這裡,再也顧不上源海枯竭,努力地要擠出哪怕一滴真氣來,為姬紙鳶分擔些許的壓力。
正在二人運功時候,不知從何處跑來一個人,站在那裡定定地瞧姬紙鳶,二人原以為是雪天崖,再仔細一看,卻是個陌生的麵孔。
“你是誰?”
那人轉過頭來,看了夫婦二人一眼,微微地行了個禮,便向姬紙鳶走了過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