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想容掃了他一眼,發現細皮嫩肉的,擺上了一點笑臉,“小子,話不要隻說一截。”
“鼻涕為什麼會凝結成冰?”蕭棋道。
百裡晴空怕他是凍糊塗了,擰住他的臉頰道:“鼻涕裡有水分,這裡如此寒冷,你便是尿尿,也自然凍起來,何況你的鼻涕?”
蕭棋疼得直皺眉,但沒有管,因為他十分專注地去想一件事的時候,哪怕被人砍下胳膊來,也轉移不了注意力。“師兄你錯了,鼻涕凍結,是因為它不想讓人看破他是鼻涕。”他煞有介事地說道。
眾人愣了片刻,直接罵道:“白癡啊你,鼻涕要是有自主的意誌,你這鼻子早就不是你的了!”
唯有燕離跟了解蕭棋的百裡晴空沒有說話,而是陷入深深的思考。
這當然沒有鼻涕什麼事,燕離知道蕭棋是想說魔族借了埋伏的煙霧,打散九大弟子,並趁此時機闖過紅岩峽穀,往紅岩城去了。
百裡晴空很快想明白,道:“魔族若是選擇偷渡,除非連魔君在內,白帝城高手齊聚,否則怎麼破開有父親防守的紅岩要塞?”
蕭棋篤定道:“若此刻蓮花座的弟子已被找到,而且毫發無損,就證明我的推論是成立的。”
魔族這一步棋,很讓人摸不著頭腦。
“去幻夜森林。”秋想容當機立斷。
他們在第三守備處得到蓮花座弟子的消息,被困在幻夜森林的噩夢沼地。
“不用擔心,韓天子已帶人鑿開了通道,那些弟子都沒事。”第三守備處也是個要塞,但不是很大,負責人是玄神宗一個長老,他如是對燕離他們說道,並叫來了溫酒跟簡單的宴席。
秋想容一聽,自然不願再勞累,而且跟這個長老似乎有些對上眼,很讚同吃酒席。她如今勉強算是個領隊,眾人隻得跟著入席。
吃了幾杯酒,席上就熱絡起來,唯有蘇星宇一動也不動,隻盯著那長老道:“我師父的屍體在哪裡。”
“蘇大夫請節哀。”長老歎了口氣,便讓人來帶蘇星宇去看。
燕離坐不得久,借故離席,因為被救的九大弟子都在要塞裡,很快打聽到沈流雲的所在,徑自找去。
沈流雲正在寢居處療傷,聽到急切敲門聲,伴有熟悉的嗓音,她美眸便閃起仿佛黑夜裡燃燒的光亮,喊了一聲,“進。”
門就被推開,刺骨寒風跟暖爐似的關切便一道湧入內。
“姑姑你怎麼樣?沒受傷吧?”燕離連走了數步,才醒悟要關門,連忙回身去關上門,將寒風阻在外頭,這才重新走向床榻。
“你怎麼來了,”沈流雲略帶驚奇地道,“你一個人?”
“不,好些個。姑姑的傷怎麼樣,我看看。”燕離已從沈流雲的臉色看出她受了傷,即坐下去,不由分說握住她的手。久病成醫,把個脈對他還是沒有難度的。
覺出脈象並不雜亂,還算清正,緊繃的心神,緩解了些,“到底怎麼一回事?紙鳶呢,蓮花座其他弟子怎麼樣了,我聽說已被找到,在哪個位置?”
“你這連珠炮似的問題,應你哪一個好?”沈流雲有些好笑,“我們在路上被魔族埋伏了,都是些凶惡的,不好對付,太翁長老為了掩護我們,戰死了……”說到這裡,她的語氣可察覺的波動起來,眼神也變得暗淡,“你問我怎麼回事,我又如何知道,那些魔族怎麼來的,恐怕很難調查的。”
“噩夢沼地怎麼去?”燕離轉而問道。
沈流雲似笑非笑道:“路上紙鳶都跟我說了,你跟蓮花座的顧采薇是怎麼回事,嗯?”她伸手擰住燕離的耳朵。
“就,就是那樣嘍……”燕離嘴角往上牽,傻笑著。
“竟然敢瞞著我,哼,你若敢對不起紙鳶,我就把你投到藥王鼎裡煉成藥渣!”沈流雲前麵還很生氣,但緊跟著又有些欣然起來,“不過,顧采薇也不錯,名門嫡女,又是蓮花座的首席,不算辱沒了白氏。”
若她原來這樣說,燕離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附和的。但如今終於知道,白氏可是白空雪傳下來的一脈,自然而然的尊貴,便很是心安理得。
忽然間腦海“轟”一聲,如同有一道雷,狠狠打在裡頭,打的他的臉色變了又變。“姑姑,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不算辱沒了白氏。”沈流雲道。
燕離道:“不,再往前,你說我若對不起紙鳶……”
“我就把你投到藥王鼎裡煉成藥渣,”沈流雲的明眸裡閃過一絲神氣,帶著淡淡的傲然說道,“我隻用了三個月,就取得了使用藥王鼎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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