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剛剛還對即將到來的淩辱慘劇毫無畏懼的裴秀,聽到方重勇這句話,居然掙紮著要起身,伸手去抓離床頭不遠的佩劍!
這踏馬都是什麼事啊!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這麼自以為是呢?
此時此刻,方重勇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忙將裴秀的佩劍拿到自己身邊抱在懷裡,一臉警惕看著裴秀。
“你在激動什麼?”
方重勇問道,感覺對方是莫名其妙。
“來!到床上來!我不信你對我的美貌不動心!”
裴秀對著方重勇嘶吼道。
“你有病吧!”
方重勇感覺跟這種自戀狂沒法溝通了。
“拜托啊,以前彆人說你貌若天仙,那是因為你父親是劍聖裴旻啊。多少人想跟著你父親學兩招,又怎麼會說他女兒長得醜呢?
誇一誇你又不掉塊肉!你不要沉浸於彆人的誇讚而迷失自我啊!”
方重勇一邊說一邊趕忙上去將裴秀的被子蓋好。
雖然對方剛剛的掙紮隻是露出了白皙的肩膀,但看到床上隨意丟放的衣物就知道,裴秀現在定然是身子光溜溜,什麼都沒穿的。
“是這樣的麼……”
裴秀如同一個大錘子在胸口猛砸了一下,信念破滅,居然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剛才她以為方重勇必然會奸汙她的時候,都沒有這麼難過。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說那些有的沒的。現在聊正經事吧。”
方重勇正色說道。
裴秀扭過頭,大概是自暴自棄了,壓根就不想跟他說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
“你是你父親派來監視我的吧,而你父親又是得到了聖人的授意,是不是呢?”
方重勇沉聲問道。
“這你都知道!”
裴秀扭過頭脫口而出說道,那張帶著英氣的精致麵龐上寫滿了驚恐。
“對……我父親說你責任重大。將來你若是對聖人不利,讓我找機會除掉你。如果你沒有什麼壞心思,那就在你身邊保護你。”
裴秀歎了口氣說道。
“所以,如果我要占有你,你也不會反抗的對吧,畢竟你父親的話是第一的,得罪了我,你的任務也沒法完成。
你也沒想過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方重勇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世家時代這樣的女人太多了,什麼都是家族第一,她們沒有資格去考慮自身的幸福。
“雖然父親沒有直說,但我想他就是這個意思吧。”
裴秀閉上眼睛,似乎不想看方重勇那張臉。
她的內心非常氣憤,方重勇長得像頭黑熊一樣壯,又不是什麼俊俏美男子,他憑什麼瞧不起自己這個人人稱讚的美人啊!
“你為什麼這麼實誠啊?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
方重勇感覺很奇怪,忍不住詢問道。
“想來,我已經活不過今晚了,又有什麼不能說的。”
裴秀哀歎道,她在宮裡見過太多肮臟的活計,高門大院內死個人太平常不過了。今天都鬨這個份上了,自己還能活命麼?
“我去給你拿解藥,其實你中的這個迷藥,喝點茶水吐出來,很快就能恢複的。”
方重勇溫言笑道。
“我都認命了,你不用找這麼拙劣的借口毒死我吧?”
裴秀憤怒低吼道。
“改天我找醫官給你看看腦子,錢我來出。”
方重勇嗤笑一聲,用食指敲擊著自己的頭說道,轉身就走。
……
兩天之後,一輛馬車快速行駛在長安通往隴右的驛道上。
車廂內,裴秀抱著佩劍,皺著眉頭,就這樣盯著方重勇。
後者毫不示弱的與之對視。
“你在笑我醜。”
裴秀冷冷的說道。
“我笑了麼?”
方重勇感覺莫名其妙,自從那一夜之後,裴秀就成了個悶葫蘆,一句話不跟他說,結果現在開口第一句就是這個。
“你就是笑了,剛剛我看到你嘴角抽動了一下。”
裴秀很是認真的說道。
“那天隻是一句玩笑話,當時不是氣氛太緊張了嘛,不是真的說你醜。”
方重勇攤開雙手解釋道。
“我不信,反正你就是在心裡嘲笑我。”
裴秀不依不饒的說道。
“所以我前天沒侵犯你,還是我的錯咯?”
方重勇也生氣了。
“那是另外一回事,跟你心中嘲笑我醜無關。”
裴秀似乎有自己的那一套邏輯。
“那你到底要怎樣才信?”
方重勇直接被整破防了。
“反正我就是不信。”
裴秀偏過頭不說話了。
正在這時,馬車猛然刹車停了下來,坐在方重勇對麵的裴秀直接被顛簸到了他懷裡!
沒想到之前連話都不怎麼說的裴秀,忽然趁著人在方重勇懷裡,便像是小豬一樣把嘴湊到對方的嘴邊亂拱。
她似乎是想接吻,也見過癡男怨女抱在一起要把對方吃下去的饑渴模樣,但就是不得其法,不知道要怎麼操作,隻覺得兩人鼻子碰鼻子壓得好疼。
被嚇壞了的方衙內連忙躲避,然後將其推開,還沒來得及罵娘,就看到裴秀雙手捂著臉抽泣起來,也不知道是剛才把鼻梁壓到了還是心裡難受。
“阿郎,有人攔路。”
馬車外傳來阿段的聲音。
“是盜匪麼?射殺便是了!”
心煩意亂的方重勇叫了一句。
“呃,那邊的仆從說他們是隴右節度使皇甫惟明的車駕,想讓我們讓道。”
阿段的聲音有些遲疑,但夾雜著夔州口音的話語表達的意思很清楚。
皇甫惟明不是因為李亨之事被牽連麼,他怎麼還是隴右節度使呢?
方重勇沉吟片刻就恍然大悟,皇甫惟明這是回京述職的,現在這是上演大唐官僚“驛道鬥毆”的保留節目了。
“某這便去看看!”
方重勇掀開馬車的窗簾,就看到對麵一眾丘八,人數不少的樣子,頓時心中打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