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所有的麻煩事,皆因為有利可圖。無利可圖的時候,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犯不著這麼上躥下跳。
現在伱會不會變成第二個安祿山呢?”
知道目標,就一定可以想出辦法。朝著目標奔跑,無非是想辦法跑得更快,歲月雖然艱難,卻不是沒有希望。
這波操作,直接把李適之搞麻了。
以後誰問就說船沉了,誰要是想撈就,讓他們去撈,我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做過。”
而刀槍劍戟一類的冷兵器,則完全不缺,各地府庫裡堆得到處都是,哪怕大唐再擴軍一倍,這些冷兵器也完全夠用。
“左相,你以為河中都護府一事,應該如何處置呢?”
他原本打算從裡頭選一些靠譜的,自己潤色一些,再改進和綜合總結一下,然後親自送去華清宮給基哥,沒想到案頭都是一些膨脹到離譜的方案。
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手握重兵的節度使了!
方有德也不點破他的私心,搖了搖頭說道:
事實上,對於唐軍的軍備,方有德心中非常有逼數,知道軍中什麼東西缺,什麼東西不缺。
既然發現了大量硝石,那就把這些東西處理掉,僅此而已。至於幕後黑手能不能從彆處搞到硝石,那就不是他可以乾涉的了。
但很顯然,隻要“病灶”還在沒有根除,那麼下一次,下下一次危機,也會很快到來。
前世唐末,火藥早已軍用普及開來了,他比李嘉慶更明白這麼多硝石意味著什麼。
比如說最常見的弓箭等物,軍中常常是不缺弓弩,但很缺箭矢,而且是奇缺。
方有德長歎一聲,轉身走入臥房。這一次,他是真的感覺累了!月光下的那個身影,看上去分外孤單。
長安各坊市,夏天賣冰飲的就能用掉不少硝石,這半船硝石看起來多,分散到偌大的長安城內,也就不算什麼了。
甚至不知道石國在什麼地方,不知道國庫裡還有多少錢可以支配的,都大有人在!
方有德擺了擺手說道。
關鍵是這次量大啊,整整一船!
偷偷摸摸,還用了幾層白手套,所為何事?
“謀劃這件事的人很小心,我們就算把這一船東西和船夫們都交上去,相信朝廷也審不出什麼來,他們都是拿錢運貨的人,根本不知道雇主是誰,隻當是正常貨物。
這份奏章是新任的戶部尚書劉晏所書。劉晏在他的奏章裡極力反對方重勇的提議,認為“國庫不堪使用”,維持現有格局就行了,大唐經不起折騰,沒必要在那麼遠的地方,再設一個節度使。
本來方重勇就是獅子大開口,壓根沒想過朝廷會同意,沒想到居然不少人在奏章裡麵吐槽他太保守了!
唐軍既然這麼能打,為什麼不滅了黑衣大食,把西邊更遠的地盤,也納入大唐的管轄?
方有德這一手可謂是一箭雙雕,一方麵打擊了還沒露頭的野心家,另外一方麵,又收買了麾下部眾,讓他們死心塌地為自己賣命。
可是唐代中樞的大部分官員,他們的專業能力如何且不說,知識麵其實是相當有限的,很多人除了精通他那一攤事情外,對其他的東西一無所知。
上一世很早就死了,壓根就沒機會反叛的皇甫惟明。他真就是個毫無野心,絕不會背叛大唐的“老實人”麼?
方有德不以為意說道,查案是不可能查的,牽扯太大不說,還不知道背後是誰在搞事情。
於是一封又一封離大譜的奏章,紛紛送到議政堂,送到李適之的案頭,送到房琯的案頭,五花八門說什麼的都有!
“把船上的船夫與船主都溺死!然後把硝石全給本節帥搬到開封縣城內,把那艘船給鑿沉,給汴州府衙報一個漕船傾覆,全員溺斃,屍體交給他們,這件事就算完了。
既然辦法好不好需要時間驗證,無法現在就決出勝負。那麼,讓辦法看起來更“激進”更漂亮,就能更吸引眼球,這是不是就可以跑在更前麵呢?
因為,方有德已然失去了對於“未來”的預知。
“節帥,還是您想得周到啊。甭管這些硝石去哪裡,在咱們手裡,也算是為聖人免了一件麻煩事。”
唐軍在西域大勝,扭轉了蔥嶺以西各國分離的苗頭,不出重拳是不行的!劉晏書呆子,隻盯著錢,殊不知有些威望是錢買不來的麼?
這些錢做點彆的什麼事不好麼?朝廷哪裡不需要用錢呐!
所以“誰的辦法更好”這一套,表麵上看是行不通的,需要時間去驗證。
如果安祿山還活著,而且這一船硝石是安祿山要的,那麼哪怕派兵跨州堵截,方有德也在所不惜。
恐怕未必,再不濟,也會是一個忠心大唐的胡人邊將而已。
國策好不好,得以後再看,但激進的國策,現在就能嗨一把!
腦子嗨起來了,官位是不是就來了呢?
反正是暢所欲言嘛,又不是謀反,想怎麼說都可以!
由於配方不同,使用場合不同,所以火藥並無詳細的製作標準,隻是知道有幾種東西是必須的,比如說炭粉、硫磺、硝石。
你坐鎮幽州,會不會跟安祿山一樣?當初你說安祿山要反,不得不除之,以絕後患。
李嘉慶有些不甘心的詢問道。他們這麼積極的查驗過運河的大船,打著什麼主意,不問可知。
李嘉慶皺了皺說道,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按說,硝石這東西,量小的話,也不是說特彆敏感,道士煉丹的時候就常用,平時也不太引人注目。
國策需要時間的驗證,誰的辦法好,誰的更妥當,製定國策的人,在當時也是摸著石頭過河,並不知道今後幾年甚至幾十年內會發生什麼事。
劉晏認為,那麼遠的距離,前期沒有一千萬絹打底,根本架不住開銷,後續還是無底洞,需要持續投入,十年以上才能見效。
“節帥,這麼說,我們是不能查咯?”
一個小小的河中都護府,摳摳搜搜的不像話!哪裡有封疆大吏的氣魄!
更是有一係列諸如“編戶齊民”“唐軍駐守”之類的跟風建議。怎麼說呢,隻能說無知者無畏吧。
“此事確實有蹊蹺,不太尋常。”
“右相,某以為,方國忠的構想太小了,隻是武夫做派,毫無大略,無法顯示我大唐之氣象,實在是令人無法苟同。”
房琯淡然說道,臉上看起來極為自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