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尼瑪的平西王,這是哪個沒長吉兒的混球想出來的封號?
要不是江無煙在這裡,方重勇都想直接罵娘了!
江無煙翻了個白眼,歎了口氣道:“刺殺右相這種事情太招搖,我本不打算說出來的,不過你真的猜對了。隻是,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呢?”
隻能說基哥是真的狗,把任何人都當做工具人在使用。
但她怕欠人情。
所以他花了很多精力和財帛,培訓出來了一大批識文斷字,甚至文化素養頗高的宦官,以此來幫自己打理各種事務。
江無煙歎了口氣說道,低著頭有些難為情。
“你吃完了餅就撤吧,彆跟著我混吃混喝了。
所以他很清楚,方重勇其實是被砍掉了絕大部分權柄,換來了一個不能吃不能喝的“平西王”王爵。
本以為自己是一把無堅不摧的“魚腸劍”,結果那臨門一腳根本不重要。設局的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刺殺反倒是最末端的一環。
而監門衛,屬於南衙禁軍,負責守衛皇城各哨位據點,負責人員進出登記與基本安保,也是歸朝廷管理。
權力的三要素,不外乎人事任免權,財務主導權,事項決定權。這三樣朝廷似乎一樣都沒有給,把權力口袋捂得死死的。
任何一個腦子清醒的正常人,都不可能對此滿意。
換言之,方重勇不能到河西去當他那個什麼“平西郡王”,隻能從甘州地方官府那裡拿到一些稅賦,數量不多,聊勝於無。
這讓魚朝恩感覺有些不自在,甚至心裡發毛。
方重勇麵色大驚,他一眼就從江無煙那副“靈魂畫像”中,認出此人就是容貌長得極有特色的韋堅!
不過那個人身上,倒是有些,嗯,怎麼說呢,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跟你不太一樣。”
基哥住在興慶宮,反而是朝廷中樞百官都在皇城辦公。實際上,監門衛更像是朝臣們的保安,而不是基哥的保安。
她雖然身材火辣,卻長著一張略顯稚嫩的臉,這也是她可以頻頻利用美色殺人的原因之一。
“這人你認識?”
“那就難怪了。”
在開元初的時候,基哥就啟動了一項“宦官掃盲運動”。
“反正你已經介入這麼深了,告訴你也無妨。
然而,基哥不住皇城啊!皇城安不安全,關基哥鳥事?
魚朝恩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聽方重勇被封平西王,江無煙明顯興致比此前高了許多,騷話也多了起來。
“殿下,聖人對您可是很看重的啊!少壯之年封王者,奴看除了宗室子弟外,也就殿下您這一人了。”
“這錢你準備還嗎?”
當初在長安有一場政變,韋堅便是李亨派出去遊說李林甫的人,希望李林甫站在他這邊。
方重勇有些彆扭的說道,被“平西王”三個字惡心得不行。
長安啊長安,還真是深不見底,敵友難辨啊!
北衙禁軍,也就是現在的神策軍。是基哥的私人武裝,朝廷無權過問其兵力規模與人事任免。
魚朝恩麵色有些僵硬的笑了笑,客套說道。事實上,無論如何,為了避嫌,他也不能跟方重勇一起回長安。
我明白了,一定是韋堅請你殺的李林甫!如果是韋堅為幕後主使的話,那麼他殺李林甫就不稀奇了!”
江無煙氣得扭過頭,看都不再看方重勇一眼了。
特彆是那顆痣,簡直是如假包換!
“還算你沒笨到家,我就隻知道這麼多了。甚至這個名字都可能是假的,伱也彆做太大指望就是了。
方重勇不動聲色走過去,將袖口裡的一小袋金豆子塞進了魚朝恩手裡。
方重勇詢問道。
世襲罔替一代後,逐次降階。
江無煙居然沒聽出來這是一句話玩笑話,而是想了想,然後很是認真的回答道:
他們跟金吾衛實際上有點類似“固定哨”和“流動哨”的關係。
然而真正頂用的,卻依舊隻是那個“銀槍孝節軍軍使”!
換言之,方重勇此前手裡的兵權、人事權幾乎丟了個一乾二淨,換來了一大堆有名無實的花架子散官。
“呃,要不你先借我一千絹……或者五百也可以。村子裡秋天要交租,河北那邊的情況……節帥應該懂的。”
江無煙好奇問道,僅從這點線索就能猜出誰是那個幕後主使,方重勇當真是不簡單啊!
方重勇正色說道。
江無煙像是拍蒼蠅一樣,將方重勇按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打掉,若有所思的說道。
她像是想起什麼,隨手便從地上撿起一根灶台裡用的樹枝,在地上三下兩下畫了個極為傳神,又言簡意賅的麵部簡圖。
江無煙有些無奈的答道。
“郡王?”
魚朝恩用極快的語速把話說完,然後若無其事的告辭離去。
方重勇從懷裡拿出一個布包,從裡頭數了二十張一百絹的河西交子,遞給江無煙。
她突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方重勇將江無煙落在自己手裡的那把唐刀子,遞給對方懇切說道。
畢竟我現在已經不是節度使了。”
“我記得他就長這樣,右邊下巴上麵長了一顆很大的痣,眉宇間看著有點森嚴。
江無煙有報恩的心思,一股腦把知道的全都說了。
“殿下,奴還要回去給聖人傳遞消息,殿下帶著銀槍孝節軍回興慶宮歸建就可以了。”
而方重勇能在西域立下大功,顯然不是簡單人物。朝廷那些彎彎繞繞看似花團錦簇,但其中的惡意,是瞞不過方重勇的。
江無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如果那個道士是韋堅,以京兆韋氏的關係網,安排一場精心準備的刺殺,簡直易如反掌。
因為他並不是邊令誠那樣的外派在邊鎮當監軍的宦官,可以跟邊鎮大將一起返回長安。若是魚朝恩跟方重勇接觸的時間過長,便有內廷宦官勾結大將的嫌疑。
“驗收”女奴交易都能把她撿回來,當真是跟個蒼蠅一樣,拍都拍不掉。
方重勇猛然警醒,一把抓住江無煙的肩膀,麵色肅然問道。
方重勇哈哈大笑道,顯然是心情極好。得知了幕後真凶是誰以後,他手裡無形中又多出一些牌可以打。
就是在宮中開辦培訓班,選拔一些讀書識字的人去學習。在此之前,宮裡的宦官素質良莠不齊,很多都是邊鎮胡人的奴隸,在被閹割後送來宮裡打雜的。
這不由得讓方重勇身邊那些懂行的丘八們憤憤不平起來。
方重勇從她的話語裡麵聽出了異樣,疑惑問道:“城旁部落裡麵,從軍不是一條出路麼?”
“呃,剛剛被朝廷封為平西郡王了,你以後叫殿下也行。
“將來要是混不下去了,帶著你的人來跟我混吧。”
江無煙似乎不想說太多河北的事情,那裡的情況也很複雜,也不是胡人的樂土。
“好話不說第二遍。”
由於銀槍孝節軍並非朝廷正規軍編製(屬於基哥的私軍),所以四舍五入一下,方重勇就相當於是個頂著“總參”頭銜的保安隊長。
“晚上你自己悄悄離開烏蘭關啊,我就不送你了。”
方重勇擺擺手,不想再提被朝廷惡心的事情,轉身便離開了石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