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跟我們三個人過來時坐火車差不多的價錢。曾阿公你大概不知道,我們國家對支農物資的運輸是有特價優待的。”
“是嗎?我還真不知道。”
曾思源對於他不知道的事物總是保有濃厚的興趣,於是刨根究底似的又問了薑寶許多關於貨物運輸的問題。
聊完這些閒話,薑寶終於提起勇氣說正事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曾思源:“沈同誌今天什麼時候結束工作?我想跟他道個彆。”
“你說小安?”
“嗯。”
“你要是想找他,隨時可以找。他又不是來正經上班的,出來幫老盧的忙而已。不過……”曾思源話鋒一轉,悄聲問薑寶:“你隻找他,不找老盧……你是不是喜歡小安啊?”
薑寶心裡一突,連忙否認,“沒有!不可能!我已經結婚了,而且都懷孩子了,我怎麼會喜歡彆的男同誌呢。”
薑寶搬出火車人騙人的那套說辭,結果直接被曾思源拆穿了。
“你拉倒吧,我早就看出你是裝的了。我在火車上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我看其他人都懼怕那個大漢,不敢站出來說話。但孕婦是弱勢群體,能引起大家的同情,我站出來起個帶頭的作用,大家都會幫你的。”
文人作家善於觀察這個世界,對於人性更是明若觀火。
“其實結了婚也不是什麼大事,結婚了還是可以離的嘛。現在是新時代,婚戀自由。而且你跟小安郎才女貌,各方麵都相配。”
薑寶否認得越快、越假,曾思源越覺得她可疑,自己的推斷也越發正確。
薑寶聽他說得一本正經,忙道:“曾阿公,你彆開玩笑了,人家是留洋歸來的高材生,我是什麼學曆家世啊,簡直雲泥之彆。”
高考才恢複沒幾年,普通人考大學都困難,更不要說他這種在國外讀完研究生的,薑寶沒覺得自己有資格跟人家攀上關係。她隻是覺得,自己這一走,估計再沒有機會見麵了,她就想跟那張臉做個告彆。
“什麼學曆家世,那都是虛頭巴腦的東西。找對象講究的是靈魂契合,精神世能達到同一高度,我覺得你們挺合適的,不過說這些也沒用了。”曾思源惋惜道:“小安有未婚妻了,聽老盧的意思,他對女方用情得很。”
曾思源的思想站在時代前列,他的婚戀觀是在不違法的前提下,你情我願皆可,不一定非要遵守傳統觀念從一而終。
所以在他看來,唯一能阻礙兩人發展的,就是這個感情裡有一個人不感興趣。
“曾阿公你這說得……說得好像我真對他有意思似的。”薑寶快無語死了。
“你不喜歡他?”
“我……”薑寶微一抬頭,看到江成回來了。
他手上領著一隻大號老冰桶,沉默地走過來。
將老冰桶放到桌子上,接著又沉默著往蟹池走,去幫劉盛乾活。
薑寶看了眼老冰桶,又往他離開的方向看了半晌,總感覺他情緒不太對。
該不會聽到他們對話了吧?聽到多少了呢?
曾思源一點沒察覺,他將老冰桶的蓋子打開看了下,兩隻眼睛驟然一亮,“喲,江同誌進城一趟給咱們買冰棍了,這也太貼心了!”
曾思源從桶裡拿出一根奶油冰棍遞給薑寶,然後自己拿了一根,接著剛剛的話題說:“江同誌也很不錯,雖然話少,但是模樣俊、做事周到、護短。”
薑寶咬了一口冰棍,涼意從舌尖滑到胃部,感覺身上的熱氣瞬間消散了一半。
“曾阿公你既然都知道,你乾嘛還說我會喜歡小安。”
“那不是看你太過關注小安了,而且你看他的眼神很微妙。”
“有……嗎?”
“有啊!你下次見到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