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來這個任務是朗姆的意思。”
晚了幾步跟上來安室透腳步一頓,眸子暗了暗。
麥芽威士忌在組織裡肆無忌憚地胡來,有人對他敬而遠之,也有不少人對他意見頗大,但是那些偶有落到實處的惡意最終沒能傷到他分毫。
先不去深究麥芽威士忌自身的深淺,至少組織高層中有人在保麥芽威士忌是一定的,那個高層此前也已被證實正是朗姆。
今天的這場任務其實他與琴酒兩人來處理就已經足矣,麥芽的加入反而說不定會起反效果,但是麥芽的名字最終還是出現在了名單上。
一場寧願冒著麥芽隨時會發神經的風險也要讓自己的人在場看著的交易,朗姆這樣安排,已經說明了很多東西。
安室透看向琴酒,但具體要交易的東西,在這個臨時的隊伍裡,估計也就隻有琴酒知道了。
不,如果是朗姆讓麥芽走這一趟,那說不定麥芽也……
“所以朗姆讓你請我吃冰淇淋?”
安室透頓時從重重思緒中脫離,他無奈扶額,將剛剛的想法驅逐出腦海。
讓麥芽參與這場交易本身就已經很有風險了,再做多餘的事情,反而會讓本來就添加了不可控因素的不可控局麵變得更加難料。
朗姆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應該不會沒考慮到這些,從麥芽的反應上看,的確也更像是臨時被推出來加班的。
琴酒麵無表情地重複道:“回去。”
雨宮清硯揚起下巴,沒說話。
諸伏景光垂眸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腕,又若無其事地將注意力放回那兩個男人之間的對峙上——如果那可以稱之為對峙的話。
畢竟在這場氛圍緊繃的對話裡,其中一方看起來腦子裡隻有冰淇淋。
“那邊的人不會來了,他們毀約了。”
說話的人完全沒有自己拋下一記重量炸彈的自覺,輕描淡寫地補充了一句:
“所以去吃冰淇淋吧,後續自然有的你忙,不差這一天了。”
安室透下意識地覺得那是麥芽威士忌為自己的胡來隨意編的理由,但是這種理由未免也太過胡來了,他腦子裡的齒輪短暫地卡住了一瞬,很快又艱難地恢複運轉。
“麥芽,這是什麼意思?”他忍不住問。
“沒聽清嗎?”雨宮清硯稍微判斷了一下時間,覺得冰淇淋不等人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那讓琴酒給你複述,我要走了。”
琴酒仍舊站在原地,不過雨宮清硯自認是個不拘小節的人,所以他乾脆利落地拉著蘇格蘭繞過擋路的家夥,重新踏上尋找冰淇淋之旅。
安室透看著兩個逐漸遠去的身影,沒再說什麼挽救的話抑或是追問,轉而對在場僅剩的那位搭檔說:“還攔嗎?還是就我們兩個去做任務?”
他不想把事情往麥芽為了脫身所以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上想,但是目前來看事情的確就是這樣,而這種做法倒是也很符合麥芽在組織中的形象。
他歎了口氣:“真是拿他沒辦法,不過我們兩個應該也足夠……”
“散了吧。”琴酒打斷道。
“……嗯?”
安室透幾乎沒反應過那句話的含義,他看著一邊點燃指尖夾著的煙一邊遠去的銀色背影,說道:“等等,任務不做了嗎?”
琴酒的腳步稍停,“他剛剛說那邊毀約了,你沒聽到嗎?”
有著一頭銀色長發的殺手淡定地吐出一口煙霧,繼續說道:“還是說,你以為那家夥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
麥芽與蘇格蘭的身影早就已經消失不見,琴酒的腳步則是更快,雙方都已經消失在視線裡。
安室透仍舊站在原地。
他想,當然了。
他當然就是這樣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