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月捏著帕子掩嘴,眉目神色為難道。
“寶珠妹妹,那都是外人胡傳,茹月絕無此心,茹月自知身份低賤不敢高攀,不說熠王殿下,彆的好郎君自也是先挑給皎皎阿妹的。”
“這是什麼道理,哪有婚事先讓給阿妹的。”趙寶珠直起腰趾高氣昂,她昂起下巴,眼睛瞥向沈皎的方向,聲音在屋中清晰響亮。
“就沈皎那般粗魯毫無禮教可言的女子,京中哪個郎君要她,更彆說熠王殿下。殿下那般光風霽月的人物,沈皎就連提鞋都不配。”
沈皎從沈離月冰涼滑膩的掌心中抽出手,“阿姐,罵我呢,你放心,出事算我頭上。”
“照趙小姐的意思來說,我沈家女子是給人提鞋的,我沈皎非得求個郎君不可。”沈皎側身看向趙寶珠,隨後抿了口茶水,語調平緩。
“熠王光風霽月又如何,我沈皎又不稀罕。”
“沈皎你聽聽你在說什麼,熠王殿下也是你能挑選稀不稀罕的?哦也是,誰不知沈家三小姐仰慕二皇子殿下,說來我真是替二殿下惋惜,清醒的時候被蠻女纏著,撞傻了之後還要被那蠻女趁人之危。”
趙寶珠挑起眉,她聲音清亮,偏要看沈皎在眾人麵前出醜。沈皎也不慣著,她揚起嘴角嗤笑一聲。
“若說胡攪蠻纏,趙寶珠,你怕是忘了你當初對我阿兄圖謀不軌,想摔我阿兄身上,卻不小心摔犬糞上的事吧。”
趙寶珠被戳中痛楚,氣得發抖咬牙切齒道:“你……你胡說。我……我那哪是圖謀不軌。”
“不是圖謀不軌,這麼說你真喜歡我阿兄,你放心有我在,我阿兄絕不可能喜歡上趙小姐這般的人,我呢倒也不敢像某人那般無教養說出給我家阿兄提鞋也不配,既然趙小姐那麼愛提熠王殿下,不如趙小姐給熠王殿下去提鞋。”
沈皎起身囂張地瞪了眼趙寶珠,抬手在鼻前扇了扇。
“阿姐,這屋中好生惡臭,陪皎皎出去透透風吧。”
“也好。”沈離月望著自家妹妹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她無奈歎氣,生怕生出什麼禍端。
趙寶珠兩隻拳頭緊緊抓著裙子,撇著小嘴咽不下氣。
沈茹月在旁勸慰,“寶珠妹妹彆氣傷了身子,皎皎阿妹向來如此,大家也隻能憋屈受著。”
這話落,趙寶珠拳頭拽得更緊了,她一拍桌子起身,憤憤道:“我今日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
她側頭望著沈皎和沈離月離去的背影,邁腿追趕上去,一把扯斷手腕上的珊瑚珠串,頓時赤紅的珠子散落滿地,在石階上跳躍如雨點拍打地麵。
沈皎聽見珠子四濺的聲音為時已晚,繡花鞋踩在圓潤的珠子上,珠子急速一滾,她便整個身子往後仰。
她的阿姐沈離月也不得幸免,可在沈皎倒地那一刻,她看見熠王殿下蕭容淵手臂穿過沈離月的腰間,穩穩抱住她。
沈皎心中大叫不好。
可顯然她無力阻止,她已自顧不暇,屁股重重撞在階梯上,這還不夠,她又在階梯上滾了兩圈才摔在地麵上,疼得她兩眼沁出眼淚。
小姑娘艱難睜開眼,她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