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他的父王是指望不上了,說不定心裡正偷著樂呢。
再說顏貞卿此去路遠,一路顛簸風塵仆仆,而秦氏自顏貞卿走了這兩日,日夜牽掛,晚上時常驚醒,白天卻睡的越來越多了。
如初來了好多次,終於這一天趕上了秦氏睡醒。
“娘,您覺得很累嗎?瓔珞姐姐說您這幾日晚上也沒有醒太多,怎麼白天總是睡不醒的樣子?”
秦氏揉了揉被壓的發麻的胳膊,也是很納悶:“也沒覺得怎麼,就是一睡就好長時間,可能是我身體太虛弱了吧?”
如初拉過秦氏的手,仔細把脈。
似乎也沒有什麼不正常。
如初暫且放下了心思,興致勃勃的端過一碗銀耳紅棗蓮子:“娘,快嘗嘗,我親手熬的哦?拂冬可沒幫手。”
“你?能喝嗎?”秦氏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拂冬在旁邊捂著嘴笑:“夫人嘗嘗看,應該還不錯。”
秦氏舀起一勺,放進嘴裡。
“嗯,不錯,好吃,跟拂冬做的差不多。”
如初聽了,這才罷休,要是秦氏說不好吃,她可要撒潑耍賴的。
“不知道爹爹到哪了呢?”如初一邊看著秦氏喝湯,一邊皺著眉頭。
她都想爹爹了。
“是呀,估摸著路程,也才不過進了安陽府,還要兩三天呢吧。”
秦氏放下了勺子,也是惆悵的道。
如初有些後悔提起這個話題,娘這兩天肯定很擔心爹爹的,眼睛一轉,如初捂嘴笑道:“反正這次可把鵝黃姐姐給嚇壞了。”
秦氏一點如初的額頭,笑著嗔怪:“你個小壞丫頭,出主意的時候,還叮囑我不讓提前跟鵝黃說,我以為你還有什麼招兒要用呢,誰知道你竟是故意的,你是沒見,鵝黃臉都白了。”
如初忍不住格格笑了起來。
餘老夫人要接秋娘過來給爹爹做妾,沒想到,娘直接說將鵝黃給了爹爹,從壽安堂回來,鵝黃就臉色煞白,自己在外麵待了好久,才眼睛通紅,跪在了秦氏的麵前。
“夫人,鵝黃求夫人恕罪,鵝黃怕是要辜負夫人的信任了,鵝黃不能給老爺做妾,鵝黃舍不得夫人,情願一生伺候夫人。”
鵝黃抖抖索索的說完,匍匐在地,頭重重的磕了下來。
秦氏心疼的就要上前拉起鵝黃,鵝黃從小跟著她,從來沒有這樣過。
如初卻阻止了秦氏,上前蹲在地上,問鵝黃:“鵝黃姐姐,你可想好了,跟著我爹爹的話,以後就是姨娘了,再生個一男半女,就是人上人了,娘也不會虧待你的。”
鵝黃卻搖了搖頭:“奴婢不求做個姨娘,隻願好好侍候夫人。”
“鵝黃姐姐,你是看不上我爹爹麼?”如初又問。
鵝黃慌忙搖頭:“不是不是,老爺是人中龍鳳,是鵝黃自知高攀不起,況且,況且,老爺夫人夫妻情深,鵝黃不能也不願隔在其中。”
鵝黃咬著嘴唇說完,慌忙磕頭:“還求夫人原諒鵝黃的私心。”
如初這才笑著起身。
秦氏嗔了一眼如初,笑道:“鵝黃快起來吧,阿初跟你開玩笑呢。”
鵝黃這才錯愕的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珠。
秦氏抿嘴笑著,衝屏風後麵說了一句:“出來吧。”
隻見一個年輕男子從屏風後轉了出來,滿臉羞澀,卻毫不遲疑的跪下磕頭。
“奴才,謝夫人成全!”
鵝黃滿臉驚訝的看著這個心頭縈繞了無數次的身影,突然淚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