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到的時候,丁神醫正仔仔細細,角落裡查看情況。
“丁爺爺,發現什麼了?”如初喘著氣,進來就問。
丁神醫搖搖頭,臉色凝重:“幸虧今天我來了,否則,丫頭你怕是等不到你弟弟了。”
如初聽完,隻覺得眼前一黑,腿一軟就想撲倒在地。
秋畫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如初穩了穩心神,緊緊攥住丁神醫的袖子:“丁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丁神醫將她領到秦氏所在的內室,指著窗戶旁邊的空地,問道:“這裡擺著一盆嬌黃色的花,你還記得嗎?”
如初凝眉:“記得,我娘很喜歡它的香味,尤其是夜裡開花,香氣幽人。”
“這就是了,你娘有沒有經常嗜睡,不愛吃飯,整個人沒有精神,臉頰發黃,眼瞼發黑?”
“是,我娘常常白日也睡不醒,我給她把過脈,沒有什麼太大問題啊?”如初說著,心中卻湧起了一絲不好的感覺。
“正是這樣,丫頭,此花名叫夜美人,平常看來就是一盆普通的花,可是,它晚上開花散發出來的香氣,與保胎藥中杜仲混合,人吸入之後,會逐漸身體衰弱,嗜睡卻心思難安,你娘看樣子已經用了一段時間了,若是再不調理,恐有性命之憂啊。”
如初聽完丁神醫的話,臉色蒼白,腳步踉蹌的後退了幾步,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冷汗從後背透了出來。
差一點,差一點,她就又要失去她的弟弟了。
如初扭頭看向床榻上睡得安詳的秦氏,隻覺得眼睛生疼,淚水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的娘親到底還要受多少苦?
外麵,蕭睿帶頭,眾人靜悄悄的站住那裡,丁神醫的話她們都聽到了,李氏忍不住轉過頭擦了擦眼睛,她是真的替秦氏和如初難過,秦氏到底是怎麼了,懷個孩子還這樣的多災多難?
餘老夫人此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她覷了覷蕭睿的臉色,拿眼神示意顏貞和上去說話。
她是真的不想再說什麼了,萬一,她又說中了什麼,這位世子是不是在他們府裡就走不成了?
顏貞和卻滿心的鬱悶和憤怒,顧不上餘老夫人的眼色。
顏貞卿臨走,他還保證替他照顧好這個家,如今秦氏接二連三的出事,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向顏貞卿交代了。
與眾人凝重的臉色不同,顏如錦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看向了徐嬌。
徐嬌臉色蒼白,整個人晃晃悠悠,眼看就快要支持不住,摔在了地上了。
屋子裡,如初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
這個時候,她不能軟弱,有人要害她的娘親,她決不允許這個人逃掉。
如初鄭重的向丁神醫屈膝:“麻煩丁爺爺替我娘好好診治,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不曾。”
丁神醫拍了拍如初的肩頭:“放心,丫頭,有師傅在,你娘一定會沒事的。”
“嗯。”如初哽咽的點了點頭,看著丁神醫轉身又去檢查邊邊角角,如初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
“徐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透過眾人的身影,如初緊緊的盯著徐嬌,冷冷的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