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氣勢凶猛地咬向她的小腿,千鈞一發之際,一支綠尾箭矢破空而來。
精準無誤地擊中鱷魚的腦袋,刺眼的紅色籠罩了她的視線,洶湧的血跡從它的腦袋上流出,染紅岸邊的河水。
那隻箭插入的極深,可以看得出來射箭者發箭時的狠絕,一箭必須致命。
提納裡的手上還搭著弓箭,他神情專注嚴肅,眼中殺意凜冽,繃緊的肌肉與警惕的耳朵高高豎起,此時的他就像冷血無情的狩獵者,讓人靜若寒暄。
提納裡邊瞄準邊向原走來,她打包票,如果鱷魚中途殘留一口氣動動爪子,都可能被提納裡的箭矢射成篩子,萬箭爆頭。如果死的不徹底,提納裡絕對不介意讓它死的更透徹。
提納裡保持著警惕靠近河邊,為了安全,他又往鱷魚的腦袋發了一箭,這一箭反倒有些泄憤的感覺,確保鱷魚再也沒辦法起來。
提納裡反手收弓,從河邊撈起原,往岸邊走。
月蓮掉落一地,提納裡也無暇顧及。
“有沒有咬傷你?”這是提納裡最關心的事。
她的褲子破了個大洞,呼呼的漏風,提納裡卷起她的褲子,被包紮緊實的褲子散開。
白嫩的小腿上有一道一指長的口子,沒有咬痕,應該是她跌倒時被河邊的利石劃傷的。
疼痛像是後知後覺的,等到提納裡指尖輕柔地撥去灰塵,鑽心的疼才湧上心頭。
她看見提納裡心疼的眼神,他嘴巴上卻不饒人,“還好我反應及時,否則你的一條腿非要被它咬費不可。”
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從衣角撕下來一塊紗布,簡單裹著傷口。“野外沒辦法清理傷口,先這樣吧,回道成林了再包紮。”
提納裡不僅是道成林的巡林官,更是這裡唯一的醫生。
原坐在凳子子,看著在桌邊忙碌配藥的提納裡,他桌子上有很多瓶瓶罐罐,大到跌打傷藥小到驅蟲藥劑,以及生活護理藥物。
原好奇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研究與醫藥一起修習的。他就好像一個生活專家,囊括一個人的全部疑難。
提納裡頭也不回道,“醫術是我看書自學的,柯萊體弱多病,我為了照顧她學習了一些經驗,後來做了巡林官,經常撿到需要緊急治療的行人,慢慢地就掌握住技巧。”
衣服被掀開的時候疼的原嗷嗷叫,血液滲透進紗布,肉與布匹黏連在一起,一撕就疼痛難忍。
儘管提納裡的動作很輕柔,傷口被撕裂似的疼痛也無法忍耐。
原冷汗直冒,渾身像是浸泡在水裡一樣潮濕。
提納裡把草藥研磨,均勻地塗抹在原的膝蓋上,草藥涼絲絲的。塗上去疼痛倒是消散了不少。
提納裡輕輕吹了吹傷口,“還疼嗎?”
為了不讓他眼底的愧疚更勝,原搖了搖頭,“塗上藥好多了。”
“這個草藥一日塗抹三次,近期不可食用辛辣的食物,不可碰冷水,我會監督你的。”提納裡再三囑咐她,一副不放心的神情。
話鋒一轉,提納裡露出一個堪稱和善的微笑“不過,我覺得我有必要單獨給你開個雨林小課堂,關於正確的雨林生存與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