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公子君!好一個天生聖王!”
“區區九嬪子裔,也敢與帝後所出的嫡長公子爭位?”
“帝主如此偏寵此子,以後宣德夫人豈不是要母以子貴,威脅帝後尊位?”
“如此下去,國將不國,我深受帝後大恩,又得嫡長公子看重,必須要為國效命、為帝後儘忠才行。”
常侍章遠在心裡暗道“什麼天生聖王,我看此寮分明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孽。”
“我必須想個辦法除掉他,為此何惜此身?”
“我雖位卑,卻片刻未敢忘憂國,殘缺之人,何懼以命換命?”
這樣想著。
常侍章遠就不由得心生森寒殺機。
而就在這時,薑承乾卻是心血來潮,忽然從定境中警醒。
當即放出一絲神念,將整個宣德殿都映入心中。
“好大的狗膽,竟敢在我麵前生出殺機?”
下一秒,薑承乾不驚反喜,“劫數這不就來了嘛!”
“這種毒蛇,絕不能留在母妃身邊,必須想辦法弄死他才行。”
“不過我也得想個法子,不能引起彆人的懷疑。”
薑承乾眼簾微闔,遮掩住自己淡漠的眸光。
但是在他心裡,卻是早已給常侍章遠,以及他身後之人判了死刑。
各種誅十族的套餐,早已經開始琢磨著怎麼安排上了。
對於薑承乾來說,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弄死章遠這個常侍,更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難的是如何再不引起懷疑的情況下,儘可能地擴大打擊麵,將他背後的人也拖下水。
以及如何趁此機會,給自己撈取更多的好處。
領先半步是天才,領先一步是瘋子嘛!
章遠作為統禦宣德殿的常侍,自然也不是尋常人物。
對方身具上三品的修為,放到哪裡都算得上是一個人物。
入朝堂則為砥柱,入軍中則為大將,入江湖則為豪強。
就算是走了捷徑的速成三品,也有坐鎮一方的資本。
但是對於薑承乾來說,章的實力反而是最不需要在意的。
他乃天生金剛境,相當於當世一品,殺個三品高手,豈不是跟成年壯漢毆打小學生一樣?
彆說是三品,就算是號為“小宗師”的二品強者,甚至於號為“當世宗師”的一品大佬。
隻要薑承乾不怕驚世駭俗,同樣能憑借著一身命數的加持,將其搏殺當場。
但是他絕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去冒被當成“妖孽轉世”的風險。
不過轉念一想,薑承乾卻又覺得自己有點太鑽牛角尖了!
他是誰?堂堂的大秦帝子,帝眷深厚的公子君,被帝乙視為最佳繼承人的天潢貴胄。
他殺人,需要自己動手嗎?他的身邊,缺少強者護衛嗎?
真以為黑冰台數百內衛的部曲都是擺設?
彆的暫且不說,每一位黑冰台內衛的百人將,最低都有頂尖三品的實力。
而他們如今理論上來說,都是薑承乾的私兵,隻聽從他的調遣。
如果薑承乾是成年公子的話,甚至可以命令他們向帝乙出手,他們都不會有半點猶豫。
畢竟,當他們被帝乙賜給薑承乾的時候,身份就已經完成了轉變。
他們效忠的唯一“君上”,就是薑承乾。
帝乙隻是他們“君上”的父親,除此之外,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隻要薑承乾一聲令下,章遠下一秒就會被黑冰台內衛圍殺身亡。
當然啦,這一切都是理論上的。
薑承乾心裡那些“父辭子孝”的大逆不道暫且不說。
光隻是眼下的局麵,薑承乾能開口嗎?
甚至於,哪怕薑承乾現在有一歲大,他都不需要如此顧忌重重。
一歲能言確實有些驚人,但也不是不能接受,還屬於“領先半步”的範疇。
實在不行,還可以“遇事不決、天生聖王”嘛!
反正以薑承乾如今的本質,再如何被吹噓都是當得起的。
但是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裡他才剛出生,連周歲都還沒有。
一出生就能說話,還能明辨忠奸,有明察秋毫之能,揪出了隱藏極深的“內奸”。
這就太踏馬嚇人了!
就算帝乙再被“降智光環”籠罩,也很難不懷疑他不是什麼“蓋世老妖”轉世,專門來顛覆大秦江山的陰謀。
最重要的是區區一條老狗而已,還不值得薑承乾為此冒險。
但是章遠不除的話,薑承乾卻也是“我心難安”。
畢竟他可是統禦宣德殿的常侍,掌握著他們母子的諸多隱秘、日常事務和護衛工作。
薑承乾本人倒是並不懼怕,躺平讓他殺,估計都不能破防。
但是他的母妃宣德夫人,可是將章遠視為心腹的呀。
這踏馬可就太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