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人屠、軍神,法主、道魁!(2 / 2)

陳貂寺撇了撇嘴,淡淡道“有本事你彆讓黑冰台內衛給你掛魚。”

“我憑本事讓彆人掛魚,憑什麼不讓我掛?”

帝乙耿著脖子道“更何況,釣魚人的事,能算掛魚嗎?”

“掛魚,釣魚人的事……”

接下來便是一些難懂的話,比如什麼“空軍是不可能空軍的”,“釣魚佬從不空軍”,“釣魚佬無所不能,釣上什麼也不奇怪”,“我還有隱秘釣點”、“宮廷這麼大,迷路也是很合理的”、“帝者獨釣萬古,拿棺材當釣台怎麼啦”……

一時間,整個明堂內外,都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一番笑談中,帝乙忽然眼簾微闔,隱隱有寒芒閃過,“應侯,小孺子那邊,應是都查清楚了吧?”

“說實話,朝野上下如何反應,朕並不在意,你我齊心合力,足以鎮壓朝堂、震懾山河。”

“公孫起號稱軍神,魏無羨自詡法主,還不是老老實實、服服帖帖?”

“漠北狼主虎視北疆數十年,年年叫囂要揮兵南下,可朕已馭極六十六載,緣何不見犬戎鐵騎,踏入我大秦邊關半步?”

“隻要那小孺子果真是可造之材,朕自當傾心教之,為我大秦育一蓋世雄主,再續五百年國運!”

帝乙說話時,眉宇間崢嶸儘顯,自有一股威加四海、虎視天下的煌煌霸氣,好似有太古蒼龍,在他的背後盤旋,俯瞰著整個鹹陽帝京,乃至於整個大秦天下。

“臣已祭祀祖庭,請曆代帝主英魂鑒彆,亦施展過各種手段。”

陳貂寺聞言當即正色道“從魂靈到血脈,從麵相到氣運,皆已內外透徹,勘探無誤。”

“確有宿慧在身,亦有征兆與石渠閣中的記載相合。”

“不敢說百分百契合上古聖王之象,但也確是帝星降世。”

聽到這話,帝乙放聲大笑,麵上帶著說不出的歡喜。

陳貂寺又道“陛下身負國運,駕馭大秦龍氣,理應看得比臣更清楚才是,何必多此一舉?”

“更何況,孟天機乃當世道魁,號稱易數第一。”

“他都已親眼過目,又怎會有問題呢?”

帝乙聞言眸光微沉,“孟天機始終不是自己人,朕信不過他。”

“大秦朝野當中,能為朕之腹心者,唯你陳貂寺一人爾!”

“更何況,整座石渠閣都在你心裡裝著,朕不向你請教,又能問誰?”

聽到這話,陳貂寺劍眉一挑,略微有些矜持地笑了笑。

旋即又板起麵孔道“可你此舉,終究還是孟浪了!”

“你我不懼風雨,小公子卻尚年幼,如何經得起波折?”

“怕隻怕有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於宮廷中吹起歪風邪氣,欲害我大秦未來棟梁國本。”

“人心叵測險惡,我等不等不防啊!”

帝乙聞言猛然睜眼,冷冽的殺機彌漫,“他們敢?真以為朕已年老,劍已老鏽了嗎?”

陳貂寺冷笑一聲,“犯上作亂的膽子,他們自然是不敢有。”

“可是暗箭傷人、陰私鬼域的膽子,他們不止有,而且還大得很納。”

“宣德殿剛換了個常侍,陛下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此言一出,帝乙勃然大怒,須發皆豎,當即拂袖道“陳貂寺,你去徹查此事。”

“涉事者,夷三族!若有帝子牽涉其中,交由公府接手,圈禁到死。”

“凡其門下及黨羽,皆夷九族!”

聽到這話,陳貂寺急忙勸道“陛下息怒,切莫輕舉妄動。”

“此事如何能查得清?若是堅持徹查,恐怕朝野內外,皆要殺得人頭滾滾,屆時時局動蕩,恐對小公子的成長不利。”

“若是陛下果真不放心,臣可接手宣德殿之防務,親自為小公子護道。”

其實此中根底,陳貂寺早已查得清清楚楚。

那章遠往上數三代,皆是帝後家奴,真以為改名換姓,就能瞞得過黑冰台?

以前不查,隻是因為帝後掌管後宮,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如今大秦有“聖王之姿”、“帝星降世”,陳貂寺自然要將整個帝庭,通通都梳理一遍。

許多以前不願查、不曾查的端倪,卻也是瞞不過他的耳目。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徹查又是另一回事。

總不能直接為此廢了帝後吧?

真要如此,朝野物議,必定沸反盈天,隻會為小公子引來攻訐,豎敵萬千,不利於朝局穩定,更不利於小公子的成長。

聽到這話,帝乙的怒火瞬間消失。

當即笑容滿麵地對陳貂寺說道“小孺子何德何能,竟能讓大名鼎鼎的大秦內相、驚神劍主為其護道?”

話音未落,帝乙好似有怕陳貂寺反悔,連忙找補道“常言道長者賜,不敢辭!”

“既然你如此堅持,朕也不好壞了你的一片拳拳心意。”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的意思來吧!”

陳貂寺聞言眼角跳動,麵皮抽搐,好似在為帝乙的嘴臉而不屑一顧。

當即沒好氣地一拱手,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隻留下一句罵罵咧咧的話,在明堂中激蕩回旋。

“老匹夫,又來誆我。”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帝乙見狀得意一笑,好像以“交個朋友”為名,成功賣出一條五十塊錢皮帶,含淚血賺四十五的路邊攤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