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
薑承乾眸光微閃，卻並未急著回話。
隻是看著貌似常人的帝昭，深邃的眸光有些意味深長。
而帝昭好似也無所覺，隻是保持微笑地看著薑承乾。
兩人對視許久，好像時間定格，但卻並非靜止畫麵。
在短短時間內，薑承乾就看出了幾分端倪。
從帝昭的狀態判斷，薑承乾感覺這陰世龍庭當中，或許並無“鬼魂”存在。
九州自古以來，也沒有“人死為鬼”的傳說，更沒有輪回轉世的概念。
直到九幽鬼帝出世，類似的說法才在九州中流傳開來。
而在大秦鼎立以後，於九幽之下開辟陰世龍庭，與九幽鬼帝征伐不休，這些傳說又被鎮壓了下去。
換而言之大秦壓根就不承認“鬼魂”的存在。
唯有英靈不滅，庇佑後人！
英靈跟鬼魂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後者是魂靈所化，一應記憶皆如生前，相當於是另外一種形態。
但英靈卻是英靈卻是魂靈破碎後，由少於記憶、不屈意誌，混雜人道香火鑄就而成的“陰世甲兵”。
換句話說帝昭等列祖列宗，最多也就算是“如列”。
念及於此，薑承乾隻是微微躬身，“見過昭襄帝主，龍庭近況如何？”
聽到這話，帝昭笑容斂起，對薑承乾叉手行了個古禮，“陰世主見過現世帝君。”
“近來陰世動蕩，黑潮大起，幸賴陛下天威，大秦龍氣昌隆，總算是有驚無險，將黑潮鎮壓下去。”
“隻是近來黑潮越發躁動，我等亦是舉步維艱。”
“懇請陛下大祭太廟，配享名臣大將，點化英靈以護持龍庭，否則陰世動蕩，對大秦氣數亦有折損。”
“為大秦國運計，懇請陛下明察！”
薑承乾聞言微微頷首，心中閃過幾分猜測。
當即又與帝昭對答了一番，發現他言行古板，看似如常人一般，但卻有跡可循，與史書中記載的一般無二。
“香火有毒，龍氣塑形，終歸非是正道啊！”
薑承乾心中暗忖，赫然已經明悟陰世龍庭的本質。
所謂的陰世龍庭，一切皆是龍氣所化，皆是人道光輝的映照。
包括大秦曆代先帝在內的英靈，皆非魂靈化鬼，而是從大秦龍氣中誕生的某種“附屬物”。
他們或許還有些許生前的記憶，但更多的卻是由青史記載為憑依，諡號、帝名為規則，由大秦龍氣具象而成。
念及於此，薑承乾當即運轉“紫微鬥數”，配合執掌龍庭的權柄，很快便將陰世龍庭的本質琢磨透徹。
本質上來說，此界的九幽冥土，原本與其他世界並無不同。
隨著九州的晉升，自然會誕生輪回法則，發展出輪回轉世的正向循環。
但是自九幽被魔染後，便已斷絕了九州的輪回之路。
凡是九州生靈，死亡後魂靈都會墜入九幽，落入黑潮天淵，變得支離破碎，沾染上怨氣、煞氣、魔氣，最終化為九州的陰暗麵，源源不斷地為黑潮的壯大提供力量。
而陰世龍庭就是大秦龍氣所化，得天地眷顧的大型“超度儀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