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看看對方的跟腳與成色,更想窺探阻撓自己推演的意誌,到底是何許人也。
整個九州之內,除了域外四魔,居然還有此等人物?
薑承乾不由生出幾分好奇,更有熾烈的鬥誌。
“轟隆隆!”
劍嘯起風雷,劍光忽如潮。
那“河伯”卻巍然不動,一手擊鼓,一手持笛,低頌箴言,慨然而歌
“天何所遝?十二焉分?”
“日月安屬?列星安陳?”
“陰陽三合,何本何化?”
古老的歌謠,好似從人心深處響起,拷問著聞者的靈魂。
一種強烈的悲嗆、淒涼,在滄桑、蒼茫的歌謠中浸染開來。
就連薑承乾都不由有些動容,隻覺得心中略微有些酸澀,鋪天蓋地的劍光,竟然都有了幾分凝滯。
看到這一幕。
那“河伯”擊鼓持笛,毫不停滯地念誦著箴言,高亢的歌謠響徹雲霄。
“自明及晦,所行幾裡?”
“夜光所德,死則又育?”
一聲聲詰問,道儘天地之蒼茫、生死之悲切,直指人心最柔軟的地方。
讓人不由對人間疾苦,頓生感同身受的情緒。
頗有幾分“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的風采。
“稷維元子,帝何竺之?”
“既驚帝切,何逢長之?”
在那“河伯”的催運下,天問之歌無休無止,一聲聲佶問好似利箭,不斷紮向薑承乾的心靈,拷問著他的靈魂。
竟然讓他亦是為之動容,再難維持波瀾不驚的心境。
“好一曲天問九歌!”
忽然間,薑承乾長嘯一聲,彈指作歌曰“吾劍貫日月,凜冽萬古存!”
赫然竟是心境微動,不能再從容應對,做出了最為激烈的回應。
一聲嘯起,豪氣乾雲,氣勢磅礴。
就連天問九歌的聲音,蒼茫古老的歌謠,都被壓得幾不可聞。
“轟隆隆!”
下一瞬。
薑承乾長嘯剛起,劍光已落。
劍嘯風雷起,橫壓九萬裡,劍氣縱橫間,劍芒紛如雨。
在烈烈風雷當中,呼嘯的劍光,好似狂暴暴雨般落下。
“玄鳥致貽,女何……”
那“河伯”不為所動,依舊在念誦箴言,將天問九歌催運到了極致。
但是話剛出口,卻已無聲,龍笛鳳鼓,嘶然而啞。
好似天地之間,隻允許一種聲音存在。
那就是劍嘯風雷之音,豪氣乾雲之吟。
“轟隆隆!”
轉瞬之間,劍氣如潮,劍嘯如天。
滾滾奔湧的劍光,輝耀千百萬裡。
僅僅隻是一瞬,那“河伯”便已在滔天劍光中寸寸斷裂。
繼而化作青煙嫋嫋,消散於天地之間。
“嗯?竟然是一道幻象?”
薑承乾劍眉一挑,隻見那凋南淵的最深處,又有青碧天潮奔湧。
“沒完了是吧?”
下一秒,薑承乾有些不耐煩地輕叱一聲,當空便化作漫天劍光,往那凋南淵的最深處一落。
下一瞬,天地陡然變幻,山與海迎麵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