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玉液酒,大錘八十?
但是薑承乾非常清楚以此人的身份和行事風格,絕不可能是來自故鄉的穿越者。
就算是,那也是蟲豸、人渣,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於是他隻是冷冷道“南疆蠱神?”
“是也不是,我可以是南疆蠱神,亦可以說人族先賢。”
南疆蠱神帶著一種期許,“聽聞陛下乃是當世聖王,雄才偉略,有經天緯地之才,欲功高三皇,德蓋五帝,當有廣闊胸襟,能容吾乎?”
薑承乾沉默片刻,忽然笑道“不,你必須是南疆蠱神。”
“朕不要你覺得,朕隻要朕覺得!”
這話一出,南疆蠱神忽然自嘲一笑,情緒陡然變得激烈起來。
“是啊,你們人族,從來都不管彆人想法,隻在乎自己所謂的大義。”
南疆蠱神的語氣中帶著譏諷和怨氣,“我最初降臨此界,從未想過要顛覆九州,甚至想著蝸居東海,便能不理外事,躲過一劫。”
“誰曾想,迎來的卻是毫不留情的鎮壓,以及延綿數千載的幽禁,被封印在清冷孤寂的海眼深處。”
“我沉思許久,反省自己,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唯有變成人,才能讓人族安心。”
“於是我苦心孤詣,終於創出秘法,化出人身出世,於九州行走。”
“甚至於,我還一度天真地認為隻要我安心做人,但行正道,便可與九州人族一樣,光明正大地行走在天地間。”
“於是我廢寢忘食地鑽研人族學問,甚至還曾開創儒家聖地,繼往聖之絕學,開萬世之太平。”
“我曾教化蒼生,開南疆、伏百越,甚至試圖帶領百越內附大秦,讓其沐浴在諸夏教化之下,為九州的晉升出一份力。”
“但是最終迎來的卻是門徒被殺,基業被毀,舉目望去,舉世皆敵,竟無一人,能容得下我。”
“讓我堂堂的儒家掌教,竟然成了一個蠻夷野人,不得不以南疆蠱神之名,行凶殘血腥之事。”
“悠悠蒼天,何其薄我?今日聖王在場,我隻想問一句憑什麼?”
南疆蠱神的“控訴”,可謂是痛心疾首。
南疆蠱神的自陳,不可謂不是六月飛霜。
但是薑承乾的情緒,卻沒有半點波動,隻是冷冷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話一出,南疆蠱神如遭雷擊,身形戰栗,表情痛苦。
最終化作了一絲苦笑,“此言有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若是我能早點參透此理,又何止於空擲數千年的光陰?”
“若是我早日醒悟,又何至於淪落到此等境地?”
“若是我早下決斷,今日之九州,當是另一番景象。”
“你現在醒悟也不遲。”薑承乾冷冷道“朝聞道,夕死可矣。”
我早上知道去你家的路,傍晚就提著刀上門把你砍死。
這一句話,直接把南疆蠱神乾沉默了。
良久之後,它才語氣幽怨道“我縱橫諸天,行走過千百世界,從未見過爾等人族如此蠻橫霸道的存在。”
“尤其是你們九州華族,滿口仁義道德,實則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從來都不講任何道理。”
“甚至於,順你們者,未必能昌,凡有半點違逆,卻要斬儘殺絕,從來都不肯留半點餘地。”
“那又如何?”
薑承乾略微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朕有沙煲大的道理,正要請閣下領教一番。”
此話一出,殺機四溢,好似驚雷,石破天驚。
他此行前來,隻為三件事殺狗,殺狗,還是踏馬的殺狗。
九州如何,人族如何,輪得到你這犬馬置喙?
他“薑大善人”從來都是以理服人,誰跟你玩什麼花裡胡哨的“辮經”?
我贏了,自有大儒為我辮經!
什麼叫以理服人?
贏的站著,輸的躺下。
這就叫以理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