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顏？”
他隻覺得此物甚好，看來是注定與他有緣。
原本隻是普通凡人的身形，驟然膨脹拔高。
“你啊，怎麼能這般糊塗？”
勉強算是大補……
於是沒等姬九回答，在法則加持下，似乎真成了一柄斬天滅地巨大天刀的睚眥，已經劃過龍頸。
說著，或許是已經意識到了韓紹的可怕。
“孤有皇道龍氣護體，你殺不了孤！”
一身恐怖霸道的威能，如今早已不存曾經的億萬分之一。
相較於當初龍城初見時，麵對公孫峙和趙言之的霸道與跋扈。
可當韓紹身後浮現出那卷天宮畫卷後，所有的掙紮、震顫，全都於須臾間歸於平靜。
任由金色的龍血揮灑於虛空，尚未徹底死去的無頭龍身，依舊掙紮著向韓紹絞殺而來。
為了避免意外，又補了一句。
“等本侯跟木蘭琴瑟和鳴的時候，殿下可以在一旁祝福我們。”
“逆賊！孤……孤要生撕了你這逆賊！”
“安安靜靜地活你的第二世！享受這當世的榮華富貴！”
更可貴的是對陛下的一番赤子忠心！
可他終究還是一步踏錯，犯下了這彌天大罪。
韓紹還是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麵對李貂寺的沉默，韓紹冷笑。
既然如此，他就笑納了。
韓紹神色玩味。
連帶著整片湛藍法域，也開始猛烈震顫起來。
不過韓紹可不管什麼‘母妃’不‘母妃’的。
一邊是無儘蔚藍水光，看似輕柔，實則殺機綿綿。
韓紹順手撫過天宮畫卷，翻看了一眼另一麵浮現出的嶄新名字。
“他姬家就是這麼對待功臣的？”
要知道就算是這麼多年困居府中，他也沒有這般絕望過。
傳說修煉到極致，力能擎天！
這未免有些不儘如人意。
想到這裡，韓紹順勢將目光望向正於虛空中與九隻金烏爭鬥的蜃龍虛影。
尊卑？
隻可惜那皇道龍氣是源於身份的加持，無法直接褫奪。
有些古怪地念叨一聲。
“公孫辛夷那個娘們兒，本侯也要。”
隻是當那蜃龍在看到韓紹身邊那道巨大的無頭龍屍後，那雙本該混沌的龍目，閃過一抹悲戚。
“逆賊！孤不會放過你！”
隻可惜奉旨殺人容易。
果然聽到這話，姬九徹底破防了。
到底是第八境留下的殘魂。
冷眼看著李貂寺，韓紹咧嘴笑道。
“孤要抽出你這逆賊的神魂，點燃魂燈！”
巨大龍首帶著幾分難以置信飛出的那一刻。
“到時候天下之大，也沒有你的容身之處！”
韓紹笑了。
在抹去蜃龍龍珠上姬九印記的那一刻，韓紹隱約聽到了這樣一聲有意思的稱呼。
可他沒想到自己這一變，單腳踩在自己龍首上的韓紹，竟然也跟著變了。
“這世上終究……尊卑有彆。”
“在本侯麵前，玩這種燈下黑的戲碼？”
“隻要你不殺孤，不去碰那個名為公孫辛夷的女子！”
於府中幽禁幾年，就已經算是給這位新晉冠軍侯的麵子了。
這般失笑一聲，韓紹手中法力一催。
沉默片刻後，歎息道。
有些交易從出發點就錯了，哪能達成？
就比如，他要殺人，彆人就該伸長脖子引頸就戮，並且不能反抗。
不過，這一聲‘求’字出口。
還要誅心！
就算是第七境的武道真仙又如何？
神魂印記烙印其上的瞬間，眼前那道蜃龍虛影龍目一陣劇烈掙紮。
反抗，就是忤逆。
手中那顆猙獰龍首，轟然破碎。
……
法天象地，雖然聽起來跟法相境的小神通【法相天地】有些類似。
可好像、似乎……還是晚了一步。
殺人還不夠！
或許是最後一絲逃遁的希望破滅。
哪能說殺就殺？
“這麼說，按李中官的意思，他姬家子要殺本侯，本侯隻能引頸就戮？”
所謂無能狂怒，就是如此。
李貂寺嚅囁了下嘴唇，最終訥訥不得言。
巨大龍目微微垂下，整顆龍首再無聲息。
等怒罵過後，姬九忽然頹然道。
韓紹這話說著，用力拍拍精赤的上身，怒聲道。
“孤一定……”
不過忍了忍之後，還是沒有在這位皇族忠犬的麵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趁著韓紹接話的工夫，姬九本就巨大的龍身，再次一個掙紮。
李貂寺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殺，自然是不可能殺的。
嘖嘖嘖——
“你覺得呢？”
強自鎮定的姬九，色厲內茬。
“所以啊！你，本侯要殺。”
韓紹心中評價了一番。
邁步踏出的韓紹，剛剛踩在實地，耳邊便傳來一聲輕歎。
“殺了他？”
不得不說，這些生來居於雲端的存在，總會有著常人很理解的奇怪想法。
“李公公，這是在與韓某說笑？”
知道自己奈何不了這廝的姬九，隻覺得一股從未感受過的無力之感充斥心頭。
這倒不是金烏太弱。
就像他李瑾。
“宗正寺會如何處置那姬九？”
‘母妃？’
“李中官，可是要殺本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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