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萬事俱備,隻待破城!(1 / 2)

第206章 萬事俱備,隻待破城!

冠軍城。

沒有守卒的城頭上空蕩蕩一片。

原先那些從幽北各郡縣調集而來的邊軍士卒,隨著那位冠軍侯的到來,全都被趕了回去。

期間,也不是沒人鬨過。

可當那十多顆餘溫未散的嶄新頭顱擺在麵前,那些鬨事的士卒全都沉默了下來。

人屠嘛。

一言不合就殺人,不是正常?

不過好在那位韓人屠還算是講人情,每位士卒臨走前都被發放了一份豐厚的財貨。

所以儘管這正月裡被趕出城多少有些不體麵,一眾士卒卻也沒有什麼怨言。

反倒是個個喜笑顏開,叫嚷著‘冠軍侯大氣!謝冠軍侯賞!’,便歡天喜地的返回各自郡縣去了。

唯有城中那些大族和宗門中人,看著如今空蕩蕩的城池,心裡不免泛起了嘀咕。

酒肆之中,幾人分位跪坐。

儘管身邊的女侍年輕嬌媚,可他們卻沒有多少玩鬨的心思。

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酒。

“這姓韓的,到底在搞什麼鬼?”

進城第一天,便砍了十多顆腦袋。

連帶著那些家夥還沒來得及運出去的財貨,也一並抄沒了。

而後幾乎沒有任何停滯,直接將這城中除本部之外的兵馬,全都趕了回去。

這不是胡鬨麼!

“他不會真以為單靠他麾下那千餘騎軍,就能守住這偌大的冠軍城吧?”

冠軍城雖然曾經不過是縣城,但因為地理位置特殊的緣故,其規模甚至堪比一些小一些的郡城。

這樣的城池肯定不是區區千餘人能守得住的。

更何況有誰會舍得拿精銳騎軍來守城?

“依我看,姓韓的那廝怕是腦子壞掉了!”

說話的那人,神色多少有些氣急敗壞。

按他原本的謀算,那韓紹想要守住這冠軍城,肯定會千方百計留住那些守城邊軍。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他耗費了好大的工夫,在那些守軍中摻沙子。

為的就是日後能在城中多一些話語權。

可如今韓紹這一手釜底抽薪,卻讓他所有的努力全都打了水漂。

他怎麼可能不氣!

聽到此人這話,堂中幾人臉色也不算好看。

因為這事不但此人在做,他們也在做。

現在財貨花了、族人也安排進去了,換來的結果卻是這樣。

著實令人無奈。

隻是幾人在喝了一陣悶酒後,有人卻是忽然笑了一聲說道。

“這事依我看,倒也見不得是壞事。”

聽到這話,剩下幾人吃酒的動作微微一頓。

“何解?”

說話的那丁家主事臉上笑意不減,以手扶須道。

“一個頭腦簡單、行事莽撞的武夫,總比那些老謀深算的家夥,容易應付一些。”

入城即殺人,或許可以看做是為了立威。

可接下來呢?

唔,接下來好像就沒有動作了。

這些天來,那廝一直窩在府中不出來。

既不管他們這些勢力在城中如何爭鬥。

也不管他們如何侵占這城中的地盤。

全然一副‘隨他去吧’的躺平姿態。

據說是整日跟那姓虞的寵姬,在府中飲酒作樂、日日歡愉。

甚至就連他們送過去的拜帖,也被隨手丟到一邊,毫不理睬。

這種輕視眾人的舉動,雖然確實令人忍不住心中生怒。

可細細想來,豈不正合他們的意?

不管事?

不管事好啊!

這樣一來,這冠軍城豈不是任由他們施為?

想到這裡,幾人麵上的不忿之色,漸漸淡去。

隨後便生出幾分笑意,點頭道。

“確實。”

“若是真是如此,咱們倒也省心了。”

隻要姓韓的那廝果真這般不愛管事,任由他們瓜分這條通往草原的商道。

他們倒是不吝嗇打發對方三瓜兩棗。

那廝出身低微,料想也沒什麼見識,胃口自然也大不到哪兒去。

隻是這時,有人卻是不無憂慮道。

“不好說啊……”

“萬一那廝是裝出來的?”

會咬人的狗,通常不叫喚。

那廝這麼些天一直沒個動靜,萬一是準備給他們憋個大的呢?

堂中幾人聞言,頓時覺得這話也有幾分道理,臉上的喜色漸漸收起。

不過在思忖沉吟了一陣後,有人搖頭道。

“應該不會。”

說著,嘴角泛起一抹不屑。

“那廝小卒出身,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道,才有了今日。”

“這樣的人能有什麼見識?又哪來什麼太深的謀算?”

軍中小卒,武夫底層,螻蟻一般的存在。

起家的速度又這麼快,哪有什麼底蘊可言?

說不準連大字也識不得幾個。

這樣的人要說能算計他們一眾大族出身的精英,未免有些可笑了。

反倒是像如今這樣驟然富貴,便耽於享樂,才符合他們對於這種人的印象。

所以那人說這話之後,便舉起酒盞笑道。

“行了!咱們也彆自己嚇自己了。”

“反正那廝剛來不久,來日方長,慢慢看便是。”

“來!飲甚!”

堂中幾人聞言,短暫沉吟了片刻,想想也是。

何必自己嚇自己。

更何況就算姓韓的那廝真的有什麼算計,他們這些人也不懼他。

慢慢周旋便是。

‘難不成那廝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直接拿刀砍了他們不成?’

這般念頭生出,在場幾人頓時被自己這個想法逗樂了。

畢竟不管那位冠軍侯是聰明,還是愚笨。

他總不可能是瘋子吧?

在沒抓到他們把柄的前提下,毫無根據地殺了他們。

彆說是整個幽州的各方勢力不會放過他。

就算是朝廷也不會縱容這等喪心病狂的行為。

真當這世間沒有王法了?

在場幾人心中失笑間,同時舉杯應道。

“飲甚!”

幾杯酒下肚,幾人心神也放鬆了下來。

很快便在堂中那些女侍的嬌笑聲中放浪形骸起來。

正嬉鬨著,忽然有仆從快步走了進來。

“幾位主君,那位冠軍侯似乎要出府了!”

這番突如其來的話,頓時讓酒肆堂中驟然一靜。

“怎麼回事?”

“怎麼就突然出府了?”

“他去往了何處?”

說話間,數股強大威壓傾瀉而下,讓那奴仆呼吸一滯。

隻是沒等他回話,外間一陣不小的動靜,卻算是替他回話了。

“是馬蹄聲!”

而且從馬蹄的密集程度和踏動的聲響來看,怕是正是姓韓的那廝麾下的那支虎狼鐵騎。

意識到這一點的幾人,麵色頓時一變。

丁家主事手中一抖,將酒盞灑了一地,口中驚呼道。

“莫不是……真要對我們下手?”

說著,一把推開懷中嬌俏的女侍,閃身出現在酒肆樓台之上。

放眼望去。

果然便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黑甲身影,策動著座下的鐵騎沿長街奔行。

不過好在似乎不是衝他們來的。

而是奔著城中府衙而去。

“這是要乾嘛?”

那丁家主事正疑惑呢喃間,忽然發現此時這樓台之上,已經站了不少人。

正是如今這城中各家勢力的主事之人。

不過他也沒有意外。

畢竟如今這城中尚還開著的酒肆,也就寥寥幾家。

而能配得上他們這些人身份的,卻隻有這望北樓一家。

此時這些各家在城中的主事,再也沒有了之前齊聚一堂的一團和氣了。

不過不管這些天來他們爭鬥得如何激烈,倒也沒有人不顧體麵的在這裡發作。

隻是三三倆倆地抱團聚在一起,涇渭分明。

“難道那廝真要出城剿滅那些草原馬匪?”

酒肆樓台上,有人狐疑道。

早間,府衙貼出了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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