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一筆爛賬!拭劍!大賢良師!(1 / 2)

第224章 一筆爛賬!拭劍!大賢良師!

談笑即殺人!

這一刻廊居城外的沉默,震耳欲聾。

一眾廊居將官看著那具依舊站在那兒的無頭屍體,隻覺得胸腔中劇烈鼓動的心跳,不斷震動著耳膜。

身心俱顫。

一言不合就殺了一城主將,這位冠軍侯哪來的膽子!

不怕朝廷事後問罪嗎?

而更讓他們難以置信的是那秦續雖然畏敵如虎、為人不齒,但好歹也是一尊貨真價實的第六境。

竟真就這麼被人堂而皇之的一刀給斬了?

沒有什麼絢麗的法力交鋒,也沒有什麼法域與金身的激烈碰撞。

有的隻是簡單到樸實無華的一刀梟首。

歸刀入鞘的那一刻,眾人甚至從那位冠軍侯眼中看到了一抹不加掩飾的失望之色。

是的,他們沒看錯。

韓紹此刻確實有些失望。

一尊勉強踏入第六境的醃臢貨色,顯然不夠他完成踏足第七境的最後積累。

唯一的價值,也隻能是為他麾下的將士新添一尊第六境名額。

馮參,還是齊朔?

韓紹討厭最選擇。

特彆是這種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情況下,更難抉擇。

所以在短暫猶豫之後,便決定等進城之後,將選擇權交給他們自己。

正好也借機看看他們的反應。

而這時,一騎當先的韓紹,已經策動著座下烏騅越過一眾廊居城將官,沒入了城門之中。

身後三百虎狼沉默不語地緊隨其後。

馬蹄踏過城外的草地,踩上了鋪到城門處的石板上。

聲音也由原先的沉悶,化作清脆的金屬敲擊聲。

整齊劃一的韻動,也宣告了廊居城的暫時易主。

至於後續能不能占住這座城池的問題,韓紹倒沒想這麼多。

因為他壓根就沒想過真正將這座城吞到肚子裡。

以他手頭的力量,根本就吃不下。

強行占之,隻會分攤手中的力量。

這種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愚蠢舉動,韓紹自然不會為之。

所以這座城韓紹壓根不是為自己占的,而是為鎮遼將軍府。

……

曾經的廊居縣衙,如今的中郎將府。

韓紹入主之後,便窩在了府中書房。

或許是時至六月,微拂的清風已經不似曾經那般冷冽,反倒是有了幾分柔和之意。

褪去一身甲胄的韓紹,斜倚在軟榻上,神態有些慵懶。

一旁從冠軍城趕來服侍的侍女雲嬋,低垂眉眼屈身在他身後,不輕不重地替他鬆著筋骨。

老實說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這就麼當個混吃等死的廢物,任由歲月慢慢蹉跎下去。

畢竟能躺平享樂,誰他媽想奮鬥?

隻可惜他命不好。

穿越在了這虎狼當道的大爭之世。

躺平享樂,隻會讓他在將來的某一天,被人剁下腦袋,踩在腳下。

用來警示後人,這就是躺平的代價!

韓紹不甘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自然免不了要掙紮著奮鬥一番。

就好比眼前那副被充作屏風的幽北堪輿圖。

上北下南。

入目可及,最上端廊居、冠軍兩城,就像是兩根犄角頂在了最前方。

皇朝強盛時,兩城便是控製整個幽北草原的鐵鉗。

大軍自此而出,蕩平一切。

而當皇朝衰弱時,兩城便是草原蠻族南下入侵的眼中釘、肉中刺,必拔之而後快。

去年年末的那一戰,便完美印證了這一點。

韓紹看著眼前的堪輿圖,隻見上麵那一列黑色的墨點,已經從鎮遼城一直延伸到了冠軍城。

每一個墨點,代表著一個已經被鎮遼軍控製的郡縣。

連成一線,就像是一條不斷向廊居、冠軍兩城輸血的大動脈。

這是李文靜這個將軍府長史,多年苦心經營的成果。

每每看到這個,韓紹都會對那位整日皮笑肉不笑的笑麵虎,生出幾分敬佩之心。

常人隻知道鎮遼將軍公孫度威名赫赫,又有遼東公孫的牌麵在。

做到這種程度肯定是不足為道。

可實際上,韓紹卻是知道如今兵家勢微,遼東公孫早就沒有往日的輝煌。

甚至為了避免各方勢力的聯手打壓。

除了公孫度這個擺在明麵上的招牌,大部分公孫族人都龜縮在遼東祖地,給不了多少真正的支持。

能做到這一步,完全是李文靜的一力施為。

“將軍府的人,還有幾日到?”

聽到這聲問話,身後的雲嬋手中動作不停,少女柔媚的嗓音回應道。

“還有兩三日吧。”

韓紹輕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他對將軍府的反應速度還算是滿意。

實際上,占據廊居城是他跟李文靜早就商議好的事情。

隻是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而已。

如今機會好不容易來了,李文靜自然不可能放棄。

而韓紹之所以願意當這個出頭鳥和惡人,也是為自己考慮。

正如堪輿圖上展現的那樣,廊居城和冠軍侯,互為犄角。

失了其中一城,剩下的那座城便是一座孤城。

稍有不慎,就會重演當初定北城之戰。

如此重要的戰略要地,韓紹自然不會放心讓它落在秦續那樣的酒囊飯袋手中。

否則戰事一起,隨手將自己賣了,便是大概率的事情。

這種事情前世明末那個比爛的時期,發生得太多太多次。

韓紹自然會引以為戒。

所以哪怕名聲再臭一點,他也要送那秦續去死。

至於擅殺邊將的罪名,接下來慢慢扯皮吧。

反正他這個徹侯爵位,是太康帝親封的。

隻要太康帝沒有直接下旨褫奪他的爵位,北宮那邊也沒辦法對他動手。

更何況秦續那廝手握萬餘重兵,卻坐視麾下兩千精騎被五百蠻騎屠戮的事情,眾目睽睽之下,也洗不乾淨。

韓紹一言不合直接殺了他。

雖然會得罪一部分站在秦續身後的大族,卻也會收獲一部分士族的好感。

總之這裡麵千頭萬緒,就是一筆爛賬,根本算不清楚。

這也成了韓紹有恃無恐的底氣。

隻要拖到始畢那條老狗大舉進犯。

到時候大戰一啟,這點爛賬也就不算什麼了。

心中盤算著,韓紹手中順勢在身後那道軟膩的軀體上捏了一把。

壓抑的嬌呼聲中,少女眼含秋水,盈盈動人。

“最近劍練得如何了?”

將那份天家秘藏的上品劍典交給這女侍,已經快半年了。

韓紹時常考較一二。

不得不說,這少女在劍道方麵還是有幾分天賦的。

一連半年下來,進境不小。

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見韓紹今日再次問到這個,雲嬋壓製住身體被觸碰過的異樣,小聲道。

“已有小成。”

少女含羞帶怯,眉宇間又隱含春意。

著實令人心動。

隻是韓紹卻是收斂起笑臉,有些不悅道。

“本侯平素怎麼教你的?”

被韓紹臉色變化嚇住了的雲嬋,頓時心中一慌。

趕忙按著韓紹平日裡的教導,端正起儀容。

擺出一副凜然不可犯的劍道仙子的模樣,目光清麗脫俗地看著韓紹,淡淡道。

“回侯爺,婢子如今這一身劍道,已有小成。”

韓紹靜靜看著這個瞬間換了一副模樣的少女。

隻見其身上散發出陣陣劍道鋒芒,氣勢不凡中又帶著幾分不可褻瀆的神聖之感。

這副儀態是韓紹依照那副天宮畫卷中的諸多神女舉止,讓雲嬋模仿的。

舉手抬足,哪怕是一個眉眼橫挑,都讓她力求完美。

如今看來,已經算是卓有成效了。

韓紹瞥了她一眼,神色漠然地問道。

“你是何人?”

雲嬋心中有些慌亂,可麵上卻還是努力維持住儀態,聲音清冷地淡然道。

“本道乃隱世宗門慈航靜齋的當代傳人,入世隻為續宗門一方傳承,為世間女子辟一條通天大道。”

說完,見韓紹一直沒有回應。

有些繃不住的她,小心翼翼地瞥了韓紹一眼,怯生生道。

“侯爺,這樣可以嗎?”

這副前後反差極大的嬌俏模樣,足以世間任何一個男子心旌搖曳,不能自矜。

隻是韓紹卻是有些不滿意,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念頭轉過間,忽然想起了虞璿璣。

老實說,要說飄然若仙,虞璿璣才是渾然天成。

那雙空洞孤寂的眸子看人時,每每都會給人一種歲月滄桑、遺世獨立的漠然疏離感。

隻是那娘們兒也不知道究竟是秘境待久了,還是天生呆傻。

如今跟了他,滿心滿腦子都隻有他一個人。

除此之外,她就喜歡一個人抱著她那隻玉兔待著,哪兒也不喜歡去。

明明已經是元神境真人的修為,卻自己將自己活成了一隻籠中金絲鳥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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