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傾國傾城!木蘭!點閱!
想要厚禮,自己上門來拿。
這話要是跟那些清貴文士說,不管是寒門還是士族,都會覺得是一種羞辱。
可對於軍中武人而言,卻恰恰相反。
反倒是一種親近的表現。
果然聽聞這話的軍將,不但不生氣,還哈哈笑道。
“那感情好!回頭老夫便親自到侯爺府上來取!”
“到時候還望侯爺不要心疼財貨啊!”
心疼?
財貨花出去,才是財貨。
一朝發跡之後,必然在財貨上表現得極為貪婪、吝嗇。
這一刻,他們才發現原來大娘子也不是不會笑。
輸了,代價同樣不小。
從此上進無門,卻是肯定的。
所以在場諸將倒也沒有在意。
“冠軍侯離開封地日久,諸事繁多,怕是在這廊居城也待不了幾天了。”
身為上位者需要的,也從來不是財貨本身。
想到之前傳言,堂上那位冠軍侯曾經為大娘子寫過一篇【美人賦】。
這位不但不吝嗇,還頗有幾分視錢財如糞土的豪氣。
所以儘管有人帶了頭,他們還是有些猶豫。
而餘下列坐的一眾軍將,也是目光閃動,有些訝異。
拿了,而且是登門去拿。
不過這位大娘子一向清冷矜貴,過往在軍中的時候,話也很少。
那明明極淺的笑容,配上那張堪稱絕色的麵容,更顯動人心魄。
一旦未來這位侯爺在跟遼東公孫的爭鬥中落敗。
“所以……諸位若是想要登門,還需儘快。”
堆在那裡,隻是死物,根本體現不出真正的價值。
無它,窮怕了。
而是這些東西的支配權和分配權。
不但開口了,還極為大方地施舍給了他們一抹輕笑。
這場宴席從開始以來,這位公孫大娘子一直保持緘默。
在某種意義上,就是在這位侯爺和遼東公孫之間,做出了選擇。
提前下注,贏了自然收獲頗豐。
可如今看來,似乎卻是他們想差了。
所以在那老將說完之後,韓紹直接大手一揮,豪爽道。
隻是這財貨也不是這麼好拿的。
就是站隊。
“千金散儘還複來!隻要本侯有,儘管來取!”
隻是靜靜地待在那位冠軍侯身邊,替他解肉、添酒。
他們的下場雖然不至於家破人亡。
引得在場不少軍將,都微微失了失神。
若不是如此,也說不出‘千金散儘還複來’這等豪氣乾雲的話來。
北國有佳人……
這種情況他們見得太多了,所以也能理解。
可此時她卻是開口了。
這才是權勢運行的底層邏輯。
說著,公孫辛夷微微露出一抹淺笑。
聽到這話,那老將頓時歡天喜地的答應下來。
這讓不少從未見過她笑的軍將,心中生出幾分受寵若驚之感。
而就在場麵漸漸有些冷卻的時候,與韓紹同席而坐的公孫辛夷,忽然開口了。
在他們原先看來,這位冠軍侯出身底層,家境貧寒。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他們這些粗鄙武夫雖然不懂什麼詩詞歌賦,但也覺得這首【美人賦】應在此刻的大娘子身上,實在是再貼切不過。
這一笑,果有傾國傾城之姿。
隻是他們不敢多看,隻一眼過後,便強行讓自己挪開目光,冷靜下來。
而這一冷靜,頓時品味到了大娘子那話裡的意思。
前半句,不重要。
這廊居城雖然是冠軍侯替他們占下的,但他本身有封地,自然不可能在這裡久留。
真正關鍵的是後半句。
‘若要登門,尚需儘快’。
這話說得既隱晦,又明顯。
就算他們這些武夫也聽得明明白白。
過時不候。
這是在逼他們站隊。
回味過來這話的意思,剩下那些尚在猶豫的軍將,心中不禁有些不舒服。
他們早年就跟著大將軍出生入死。
敬重大將軍。
所以連帶著對這位大將軍的獨女、嫡女,也向來執禮甚恭。
可這份‘甚恭’是有限度的。
軍中武夫越是精銳,越是桀驁,也越是看重顏麵。
此時聽得公孫辛夷這話,有些城府淺一點的,頓時微微沉下了臉,蹙起了眉頭。
出身世家的貴種,就是這樣。
哪怕麵對他們這些軍將,也是高高在上。
想到這裡,不少軍將忽然意識到,今日大娘子如此,來日若是整個鎮遼軍上下,儘是出身公孫氏的世家貴種。
到時候他們這些非公孫氏出身的軍將,豈不是要整日受那些貴種的窩囊氣?
再看此時堂上韓紹那副言笑晏晏,毫無徹侯架子的模樣,兩相對比,差距實在是太過明顯。
‘或許這位……才是咱們真正的自己人……’
這一刻,不少軍將心中的偏向忽然明朗了許多。
而這時,高居堂上首座的韓紹見有些冷場,當即哈哈笑道。
“冠軍城的事情,本侯不急,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
說著,打著哈哈道。
“來!喝酒喝酒!”
幾盞酒下腹。
不少軍將的臉色算是好了不少。
過了片刻,韓紹忽然笑道。
“對了!說起來,本侯還要感謝諸位呢!”
這話說完,頓時有人應聲。
“冠軍侯,何出此言?”
韓紹道。
“當初本侯麾下兵員稀疏,還是諸位天字營將主‘慷慨解囊’,才讓本侯有了幾分顏麵。”
“這等雪中送炭之舉,如何當不得本侯一聲謝?”
慷慨解囊?
嗬忒~!
明明是你不顧顏麵從咱們手裡麵坑來的!
韓紹不提這話還好,一提頓時勾起了他們某些不甚美好的記憶。
於是場中一眾天字營主將原本已經緩和了的臉色,不禁又黑了下去。
他們懷疑這廝在嘲諷自己,卻又沒有證據。
不過好在韓紹並沒這個意思,說完之前那話之後,沒等他們接話,接著便道。
“這樣吧,趁著本侯還沒有走,明日又得空。”
“本侯便邀你們一道點閱他們一番,如何?”
說著,韓紹輕笑一聲。
“正好,也可以讓你們看看,本侯有沒有辱沒這些你們昔日的麾下兒郎。”
一眾天字營主將聞言,頓時被說動了心思,也顧不得黑臉了。
當即便答應下來。
而另一邊地字營的那些主將見狀,也鼓噪起來。
“也算上我們吧!”
“不錯,先前定北城一戰,冠軍侯麾下猛士,本將可是印象深刻啊!”
“如今正好也借這個機會,再見證一番。”
韓紹聞言,笑道。
“好!”
“定不教爾等失望!”
說完,韓紹又對居於下首前列的幾名中郎將,邀請道。
“諸位同去,如何?”
中郎將,非第六境不可當。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其實欲求已經不多了。
畢竟登仙太難,要是不出意外,第六境就是他們這輩子的頂點了。
中郎將這個官職,同樣也是如此。
再往上的封號將軍,除非他們突破第七境,否則也是沒希望的。
反正未來不管是這位冠軍侯上位,還是遼東公孫占據鎮遼軍,都要用他們。
所以今晚的晚宴,他們都是穩坐釣魚台,表現得不急不躁。
此時對於韓紹的邀請,也是自無不可。
彼此對視一眼,便點頭應允下來。
……
酒宴結束。
堂中一眾鎮遼軍軍將三三兩兩的散去。
韓紹親自起身送完眾人之後,見公孫辛夷並沒有返回後衙,便順勢重新在她身邊坐下。
堂中無人,兩人又是同席而坐。
韓紹索性在公孫辛夷的驚呼聲中,直接將她攬入懷中。
美人在懷。
隻是舉杯喂酒的不是美人,而是韓紹這個糙漢子。
“哪有男子為女子奉酒的?”
男為乾,女為坤。
上乾而下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