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殺你!此為天理昭昭!大功德也!(1 / 2)

出事了!

在場一眾各家主事聞言,終於安坐不住。

元神境真人的恐怖法力宣泄而出。

瞬間掀開了頭頂的正堂穹頂,衝天而起。

視線豁然開朗間,一道道身影還沒有來得及看清四周的情況,便被一陣突然襲來的黑影給嚇了一跳。

神念一掃,這才發現那是一顆顆雙目圓瞪、神色驚恐的六陽魁首!

有人認出來了!

那些都是他們城中商鋪的管事!

隨手將那些向他們襲來的醃臢物事,震成了漫天齏粉,向來充當虞陽鄭氏附庸的劉家主事怒吼一聲。

“陳庶!你瘋了!”

敢殺他們的人,這是徹底撕破臉了!

隻是他這聲怒罵,換來的卻是一聲輕笑。

而伴隨著這聲輕笑一同現身,卻不隻是那陳庶一人。

幾乎是眨眼間,一道道氣息強大的身影便簇擁著陳庶,步入了虞陽鄭氏那幫人的對麵虛空。

“瘋?不不不,陳某現在可清醒得很。”

陳庶語氣輕描淡寫,似笑非笑。

似乎根本沒有將剛剛截殺各家商鋪管事的事情放在心裡。

如果不是手中滴血的長劍,仿佛真的是來會客的一般。

而在他身後那一道道互相都極為熟悉的身影,雖然同樣手提兵刃,可相較於陳庶的輕鬆寫意,表情則要相對複雜一些。

誰又能想到呢?

明明在短短半日之前,他們雙方還齊聚一堂,飲茶閒聊。

現在一轉眼間,卻是兵戎相見,注定要不死不休了。

不得不說,命數這東西當真是……玄奇、不可捉摸。

隻是感慨歸感慨,事情還是要做的。

畢竟關於死道友與死貧道這二者,隻要不是一根筋的死腦筋,大家都知道該怎麼選擇。

迎著對麵那一雙漠然冰冷的眼眸,劉主事還想說什麼。

可當他目光瞥見下方那驟然出現的一列列身披黑色玄甲的虎狼銳士時,所有的話都化作一陣夾雜著難以置信的咬牙切齒。

“你……你果真背叛了我們?”

事實勝於雄辯。

千言萬語,再多的猜測都抵不過眼見為實。

陳庶聞言,順手抖落劍上沾染上的星點血跡,搖頭笑道。

“背叛?你們也配?”

說著,麵色一正,大義凜然道。

“爾等為一己私利,不惜以滿城生靈為祭品,勾結異族!”

“如此喪心病狂!數典忘祖!陳某隻恥於與爾等無恥敗類同流合汙罷了!”

“如何能夠算得上是背叛?”

聽到陳庶這番厚顏無恥的話,對麵一眾各家主事心中怒意翻騰。

‘早間在黑水閣,你這廝可不是這番嘴臉!’

其中鄭克更是惱怒非常。

明明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就是因為這姓陳的小人才功虧一簣!

這讓他如何不恨!

“好!好!好你個陳庶!好一個涿郡陳氏!”

一連四個好字出口。

鄭克牙都要咬碎了。

看向陳庶的目光真是恨不得將之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隻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爾等今日這般舉動……是要對我等出手嗎?”

說著,鄭克不無威脅道。

“爾等可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可承擔得起這麼做的代價?”

你看!

愚蠢的人,就愚蠢在這裡。

就算到了死到臨頭的時候,依舊看不透其中的關鍵。

試問,如果不是完全做好了利益上的權衡,他們這些人又怎麼會可能在這裡?

所以在聽聞鄭克這話後,不止是陳庶笑了。

他身後的一眾各家主事也笑了。

這一刻他們忽然有些慶幸自己的選擇,畢竟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真要跟著這虞陽鄭氏這蠢貨一條道走到黑,他們根本等不到承擔後續的代價,就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就好比此刻對麵某些勢力的主事,在他們的笑聲中,臉色已經煞白一片,眼中全然都是死灰一片的絕望。

因為他們知道,這個時候再計較涿郡陳氏這幫人為什麼會背叛他們,已經沒有意義了。

就算沒有涿郡陳氏這幫人出現,單單隻是下麵那群身著黑色玄甲的虎狼銳士。

就已經注定他們今日活不了。

人屠,之所以被稱為人屠,就是因為那人要麼不做,要做就是趕儘殺絕!

意識到這一點,忽然有人眼中掙紮的神色,一閃而逝。

旋即衝著下方看熱鬨的兩道身影,高聲喊道。

“不知貴府開出什麼價碼,才讓這陳庶倒戈相向!”

“隻要價格合適!他涿郡陳氏

能做,某家也能做!一切好商量!”

而聽得這道突如其來的聲音,虞陽鄭氏那幫人不禁用震驚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隊友’。

“趙德!你也瘋了!”

“不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瘋?

老子隻想活!

生死當前,什麼禮義廉恥,通通都是狗屁!

趙德心中嗤笑。

然後瞬間身形一閃,直接從虞陽鄭氏那幫人中脫離開來,出現在下方那群披甲執銳的虎狼銳士麵前。

為首的那名麵覆猙獰麵甲的統軍之人,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笑意盈盈的中行固。

“中行提督,你怎麼看?”

與軍中其他人不同。

呂彥雖然對中行固頗為冷淡,但是從來沒有對他甩過什麼臉色。

對此,中行固嘴上不說,內裡還是頗為感激的。

所以此時麵對呂彥的問話,中行固麵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真誠。

“這事吧……既然是侯爺讓呂參將負責行事,便該由呂參將做主。”

“老奴就不多加置喙了。”

呂彥聞言,視線在中行固臉上停留一陣,然後才緩緩收回目光。

低頭俯視著那趙德,冰冷猙獰的黑色麵甲,看不出神色。

“價碼?”

呂彥語調生硬,似乎帶著幾分嘲諷。

“你在跟侯府……談條件?”

似乎是覺察到呂彥語氣不對,那趙德臉色一僵。

剛想改口說,自己什麼都不要了,隻求活命!

可這個時候後悔已經晚了。

從眼前閃過一片雪亮的刀光,再到耳畔傳來鏗鏘的拔刀聲,似乎隻過了一瞬。

隨後便是視線的一陣天旋地轉。

直到頭顱重重砸落在不遠處的那一刻,他才聽得一聲冷聲嗤笑。

“講條件?你也配?”

“真是不知所謂……”

說話間,沒等元神境的強大神魂遁出體外,獨屬於六境大能的恐怖神念輕輕一碾,便將之徹底歸於無形。

做完這一切的呂彥,借助懷中侯爺親賜的狼符,仰頭望了一眼虛空中的那片厚重血雲。

眼中閃過一抹貪婪與渴望。

可他還是忍住了。

如今已經是六境修為的他,再吸收這元神境修為,性價比有些太低了。

還不如留給麾下其他人。

念頭倏忽轉過,呂彥直接將那片厚重血雲落在身邊其中一名甲士身上。

瞥了一眼那甲士欣喜若狂的眼神,呂彥笑著道了一聲。

“當牢記侯爺恩賜!”

“喏!卑職誓死不忘!”

作為韓紹一直以來的真正心腹,離韓紹最近的人,耳濡目染之下,呂彥自然也從韓紹學了不少禦人之道。

隻是每每施恩,他從來都是以韓紹的名頭行事,以保證這些親衛對韓紹始終如一的絕對忠誠。

當然,他呂彥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私心。

曆來軍中親衛都是將主的心腹與底牌,通常都是從各軍各營中仔細遴選的絕對精銳。

可偏偏他家侯爺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當初擴充親衛營的時候,不按修為高低、不以作戰勇猛,隻以體現是否高大威猛論。

這讓親衛營、連帶著他呂彥這個親衛營統領,一度成為了整個軍中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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