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問策!賜女!上官鼎的拉攏!(2 / 2)

“這般世間英才,本相也是見之欣喜!這才有意試探一番!”

趙家老祖聞言冷笑。

“不知丞相可曾試出了什麼?”

上官鼎麵上含笑,一臉感歎。

“眼光獨到!氣度十足!此等後輩,當世無有!千古無二!”

誰也沒想到前一刻惱怒不已的上官鼎,這一轉眼間,竟給了韓紹這般近乎於捧殺的評價。

趙家老祖微微蹙眉。

公孫郢也是眼神探究地看著上官鼎,似乎想從神色變化中,看出此獠的心思。

卻沒想到作為當事人的韓紹,竟然當仁不讓地道。

“韓某謝過丞相讚譽!”

不再繼續自稱本侯,而是韓某自居。

勉強算是回應了上官鼎口中的那聲‘後輩’。

如此知情知趣的反應,讓上官鼎微微錯愕的同時,越發對此人看重了幾分。

是的!

看重!

如果說初聽【韓紹】此名的時候,上官鼎還心有不屑。

隻覺得這種驟然顯貴的暴發戶,大抵逃不了‘其興也勃焉,亡也忽焉’的宿命。

或許要不了多久,就會死在與烏丸蠻族的戰事中。

可沒想到一段時日之後,這廝竟不聲不響地一舉破入了七境真仙之境!

直到此刻,上官鼎才稍稍拿正眼看了他幾分。

可也僅此而已了。

隻是今

日之後,上官鼎對這小兒輩的看法卻是徹底變了!

區區七境真仙的修為,在他這個九境絕巔的巔峰強者麵前,不足為憑。

真正讓他看重的是這小兒輩身上的治世之才!

剛剛韓紹那一番理論,雖然隻是誇誇其談,且從來沒有實踐的印證。

可是以上官鼎身處相位、理政多年的眼光來看,這一套邏輯完整的理論,明顯大有可為!

所以在心中念頭一陣倏忽轉過之後,上官鼎忽然出乎所有人預料地問了一句。

“你可願卸下甲胄,隨本相回京為官?”

說著,目光直視韓紹,難得帶著幾分真誠道。

“當然,若是你初入神都便驟登高位,難免有人說三道四。”

“本相暫先予你侍中一職,過渡一二。”

“來日,等尋到機會,就算是三公九卿之位,也是唾手可得!”

這話出口。

這間秘境之中的簡陋屋舍,氣氛陡然一靜。

公孫老祖甚至下意識將手中的茶盞捏成了碎末。

侍中!

這個官職原先隻是個毫無存在感的微末小官。

無非是離帝君近一些罷了。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官職的性質便漸漸的變了。

雖然明麵上的地位依舊有限,可權責卻是極大。

因為它能參與國策的製定與決策!

這樣一個官職,就算是那些頂尖世族高門的子弟,也是打破了頭想要謀奪。

想到這裡,公孫老祖心中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畢竟與在這幽州苦寒之地苦熬相比,一步踏入大雍權力的最中心、坐享那神都無邊繁華,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他公孫郢曾經許諾的‘執兵者’,都顯得有些寒酸。

至於說韓某人身上的‘天命’?

嗬,誰說一定要‘執兵’,才能成就天命?

身處神都腹心,更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一樣能夠成就天命!

可這樣一來,還有他們兵家什麼事?

又跟他公孫一族有多大關係?

公孫郢心中急切,可麵上還是努力維持住了平靜。

隻是目光灼灼地看著韓紹,沒有出聲。

可在場幾人又有哪一個不是人精?

他這份勉強壓製的焦灼,又怎麼可能逃過幾人的眼睛?

不過趙家老祖倒是沒有表現什麼異樣的神色。

公孫郢這個公孫一族的當世老祖怎麼想的,他自然清楚。

而侍中這個官職的含金量,他同樣也很清楚。

隻是這跟他江南趙氏、乃至儒家古修一脈,又有什麼關係?

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至於說在這過程中,作為江南趙氏姻親的公孫一族是不是還在車上,其實在趙家老祖心中也不過隻是細枝末節罷了。

而上官鼎在說完這話後,瞥了一眼故作平靜的公孫老祖,心中失笑。

這世上的很多事情,終究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

與自己手中的籌碼相比,如今早已沒落的公孫一族,乃至整個兵家,又算得了什麼?

既然已經知曉這小兒輩是個人才,不伸手去搶。

實在不是他上官鼎的行事風格。

所以沒等韓紹開口說話,上官鼎便再次押上了一枚籌碼。

“對了,據本相所知,紹哥兒尚未娶親?”

說著,上官鼎大手一揮。

“大丈夫生於世間,無家何以立業?”

“這樣吧,本相膝下尚有一嫡女雲英未嫁,品德賢良、姿容淑麗!修為也已經踏足第六境!”

“待紹哥兒來日踏足神都,便與你為妻,如何?”

公孫氏那女子有跟姬氏的瓜葛在,暫時怕是成不了婚。

可他上官家卻沒有這個顧忌。

這話出口。

剛剛還能維持冷靜的公孫郢瞬間炸了。

“上官鼎!你無恥!”

在公孫郢看來,就算韓紹最終選擇舍下這幽州基業,前往神都。

可隻要跟公孫辛夷成婚,那公孫一族依舊是韓氏外戚。

而現在上官鼎這話出口,明顯已經不是伸手搶飯了!

這是要連鍋一起端走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隻是麵對公孫郢這副要掀桌子乾上一架的架勢,上官鼎反倒是雲淡風輕起來。

“氣大傷身,老太尉息怒。”

“紹哥兒這等世間難尋的英才,當有更廣闊的天地施展才華才是!”

“跟你這老朽之人窩居於這幽州方寸之地,實在是太過暴殄天物。”

“本相也是憐惜其才,不忍其埋沒於沙塵瓦礫,這才出此下策,還請老太尉原諒則個!”

要論說話陰損,這位大雍丞相同樣是不遑多讓。

一番話說下來,頓時將公孫郢多年的養氣功夫破了個七七八八。

霎時間,這頭隱藏許久的塚中之虎,終於現出幾分曾經的遼東猛虎之態。

“上官鼎!你當真以為老夫年邁可欺?”

說話間,無數兵家戰魂從墳塚中踏出,肅殺之氣彌漫。

或許這就是這方世界的真正底色。

身懷利刃,殺心自起。

同理,身懷一身移山倒海的恐怖修為,再多的言語,都抵不過手上真章!

一言不合就開乾,才是世間真理。

隻是就在這時,作為這‘二老爭一少’的當事人,韓紹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老祖稍安勿躁。”

“丞相遠來是客,彆傷了和氣。”

他在幫著上官鼎這狗賊說話?

聽到韓紹這話,公孫郢身形一僵,麵上儘是難以置信之色。

除此之外,還有一片真心喂了狗的落寞之感。

而一旁的上官鼎自然是哈哈大笑。

隻是這份笑容下一刻,便驟然卡殼。

“承蒙丞相厚愛,隻可惜紹年少才薄,胸無大誌,隻想流連鄉土。”

“故而隻能辜負丞相了。”

韓紹語調輕緩,卻又堅決無比。

上官鼎勉強合上了大笑的嘴,麵色陰沉地看著韓紹。

“給本相一個理由。”

“本相要聽實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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