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初逢春(2 / 2)

奪春 淺淺淺可 4194 字 4個月前

這定是陸時宴遣人編的謬詞!

可她知姑母一向看好那人,怕閒扯出更多話頭,她又不得不順他的瞎謅往下接,“相親真是個累活,這幾日也沒睡好,醒來後瞧天色竟暗了。”

蘇氏挽她纖臂,掃她神色比來時還頹唐,難免心疼,“也是,應酬本就耗心神,你也從未與人單獨相看過,難免慌張倦怠,不過......那是哪個府上的公子?”

這話本欲試探蘇之瑾,因午宴時,女席缺了她與王茹,男席少了小公爺和幾位清秀才子,蘇氏一琢磨,天賜福祉,沒準阿瑾真能同小公爺碰上了。

哪知蘇之瑾氣不打一處來,“不過是流痞之輩,麵目羅刹,上來灌了我滿肚子茶水不提,開口便說要娶我為妻,也不知在唱什麼大戲。”

她呼了口濁氣,擺擺手,“罷了罷了,說多了怕汙了姑母的耳。”

蘇氏倒是大驚,想不到名流雅集竟還有如此宵小之輩,且聽話頭,樣貌青麵獠牙,可怕粗鄙,定與那清冷貴胄的小公爺不相乾了。

“這相親若是不知根知底,就沒譜兒,下回再辦甚狗屁流觴,我定頭個跳腳。”

蘇氏替她委屈,牽蘇之瑾往外走,又想著小公爺怕是和王茹相見了,心裡更是不如意,頂天暗罵,“那人怕是誰家的破落親戚,不懂禮,哪有見麵就給姑娘灌茶水的,上不了台麵的殺才。”

蘇之瑾未再接話,蘇氏隻管她是被氣壞了,吩咐車夫快快把家趕,趕緊離了晦氣之地。

馬車在青石板路上左搖右晃,將蘇之瑾的心也震蕩地顛來簸去,連同之後多日都惴惴不安,唯恐稍有不慎,就有驚天暴雷炸開。

但好在她在梅居半月,也沒聽到個響,愈發覺陸時宴那日所言隻是尋她開心,不作準數。

倒是程氏隔三差五將外界風吹草動吹入蘇之瑾的耳邊,“阿瑾,怎麼聽聞國公夫人看好茹姐兒了?”

“春日宴那會,國公夫人對茹姐姐確實是另眼厚待的。”

蘇之瑾正伏在案上給大哥蘇慎寫信,“母親之前不是說,王家一心想讓茹姐姐嫁給二哥的嚒?我瞧這勢頭怕是不像。”

“傻孩子,我們家哪能和國公府相比。”

程氏款款走近,一麵替她磨墨,一麵同她說了實情,絮絮當初與王家不成文的條款,“......你爹爹那時也是個愣頭青,就這樣應下了。若是茹姐兒與驤哥兒成婚後,蘇府需將每年利錢往王家送兩成。”

蘇之瑾扼袖抬眼,“所以王家並非是瞧中了二哥,而是瞧中咱家的銅鈿?”

“你二哥除了相貌好之外,還有何可取?痞裡痞氣,狗都要嫌。”

程氏怨起自家子女來,倒是毫不嘴軟,“你也是個天真的,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哪還有風花雪月?自是把銀子攥緊更踏實,你未當家怕是不清楚,這兩成利相當於一個富莊兩年收成了,王家近年式微,隔三差五下帖邀你二哥去耍,就怕到口的鴨子飛了。”

瞧瞧,即便是從小相識定下的娃娃親,其間也摻含了種種利益好處,這家算計著那家,婚姻隻是待價而沽的交易。

如果那人說的不是譫語,真要娶她,又是在算計什麼呢?

程氏又言,“但王家若能攀附上國公府,那又不可同日而語了,憑小公爺的勢頭,茹姐兒真進了門,未來沒準還能封上誥命,這可是祖墳冒青煙的大事,王家再短視,當下又豈會將這兩成利放在眼裡?”

這倒是令蘇之瑾安下心來,若國公夫人真對王茹有意,王家定會在私下尋隙巴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要國公爺和國公夫人點頭,那人說的話便更做不得數了。

“良禽擇木而棲。”

蘇之瑾笑笑,“茹姐姐有更好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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