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初逢春(1 / 2)

奪春 淺淺淺可 3576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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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裡的嫌棄,與二哥平常嬉她的調侃是孑然不同的。

是一種輕蔑、鄙夷的,對她,對柳仲宜。

蘇之瑾怒火蹭的竄起,在肺腑間碰撞成岩漿,“你既知我有意中人,為何還要討嫌橫插一腳?”

不待陸時宴開口,她自顧冷笑一聲,“我雖不知你娶了我到底有何裨益,但也無非是為權勢、為錢財,終逃不出這兩者,你三番兩次的靠近,抑或是滿足你世家公子的惡趣。可仲宜卻從未想要在我身上索取這些,他要娶我,全因有情,你根本不會懂。”

一句“有情”刺痛了他,陸時宴懶靠在椅上,扯扯唇角。

今晨上朝前,他在紫金河上遇到柳仲宜,想是特意等在那兒的,衝他打拱,“昨日之事,多謝小公爺解圍。”

又拿出一團棉布裹的散碎銀子塞給他,道,“要不是小公爺,我和阿瑾還不知要被羞辱到何時,此碎銀來不及去熔,還望小公爺勿嫌。”

陸時宴未伸手去接,隻從他身邊走過時,丟下一句,“她是我未來正妻,幫她是理應的。”

他沒看他作何神態,也不甚在意,隻知他背後連怒視的目光都無,他猜他又低下了頭。

真是懦夫。

陸時宴看不起這種作態,這讓他有種拳打在棉花的挫敗感,柳仲宜根本構不成他的對手,不反抗,不掙紮,連句硬話都不敢有。

待下朝時,周遭慶賀陸時宴要做新郎官,他看柳仲宜站得老遠,似有跼蹐,待官員漸散,方上前作揖道喜。

許是身上的官袍讓他認清雲泥天淵,他變得比昨日撿銅板時更謙卑,連半分爭辯都無,隻笑道,“阿瑾頑劣,小公爺婚後還多擔待。”

陸時宴剪手笑笑,眼底卻不達笑意,嗓音沉沉,“你是以何身份來囑托的?”

柳仲宜頓了頓,微微局促,腰彎得更低,“自是鄰裡之情,小公爺莫誤解。”

那團碎花棉布在他衣襟前漏了個角,在風中搖晃,似卑躬屈膝的狗。

這樣的窩囊廢,她竟像寶貝闐在心上。

她的“有情”在他那裡隻是尋常的“鄰裡之情。”

陸時宴把視線轉到她的嬌靨上,冷目翛然,“天真,你的情意在他那兒怕也值不得多少分量。”

“自然,在你們權貴眼裡,什麼都經不起算計。”

蘇之瑾不知他和柳仲宜私下交集,當下被激得口不擇言,“不過你也瞧著了,我不是什麼守規矩的閨閣千金,方才在國公爺麵前都是裝的乖巧,我這人不守婦道,會同男人在外私會,你難道就不怕我嫁進國公府後也不老實?”

他不給她留情麵,她又何苦守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