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讓她不由得歎氣,錯就錯在自己膝下沒有皇子,若是有,皇位那能輪到眼前這個平淡平庸的皇六子。
若是有著霍家血脈的皇子登基,這個兵部尚書之位,豈會易主?這二百多條人命之事,豈會這般棘手後怕?
太後的問話,元慶皇帝聽出來了幾分責令,冷汗漣漣,自他登極後,國家大事都是內閣大臣在處理,人事任免什麼的,自己都是聽他們的呀。
想到了先生高肅卿的偉岸可靠,他不由得心情輕鬆了些,恭敬地回道:“回母後,首輔高大人素來知人善任,母後不必擔心。”
什麼外人自己人,自己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兵部尚書怎麼就是外人了。
而且,最近朝中很是太平,所以,高先生的任命有什麼問題?他有點不明白太後為什麼責難自己。
他受不了有人質疑高先生的決定,因為高先生對於他來說,早已超出了君臣之情。
他的父親,也就是先皇,修玄崇道,追求長生不死。在自己父皇的心目中,詛咒他速死的莫過於立儲君。
在他小的時候,父皇身邊的一個道士提出了“二龍不相見”,不能立太子。而父皇在群臣的一再懇求下,不得不立了皇兄太子,太子行成人禮次日即暴卒,此事令皇上對道士的話深信不疑。
幾年後,皇上的八個兒子中,六個先後天折,隻剩下自己和晚自己不足一個月由父皇寵妃所出的景王。
潛在的儲君,似乎成了追求長生不死的皇上最大的威脅,也是他最為厭惡和極力防範的對象。因為自己是父皇的長子,他的處境便變得極端危殆,幼小的心靈所遭受的摧殘是常人不能所理解的。
自己十六歲出閣開府,他想見自己的生母莊妃,父皇不允,母妃去世後,禮部擬定了葬典,還被皇上斷然駁回,甚至不允許自己去為生母送終,自己與生母生不得見、死不得訣。
雖然自己是皇上僅存兩子中的長子,可是卻一點也不受父皇寵愛,父皇甚至說他“木木”有餘而聰靈不足,是個會出氣的死人,遠不如小自己一個月的景王聰穎開朗。
父皇甚至違背祖宗家法,遲遲不讓已經到了年齡的景王弟弟按製就藩,反而命工部於宣武內承恩胡同同時給二王建造府邸,二王同時出閣就府,同時成婚。
當時朝野上下議論紛紜,言裕、景二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