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昂揚頓挫的聲樂漸漸如滑入平緩湖麵的小舟一樣,申令禕知道了,這出戲要收尾了,接下來應該會唱她點的一出《打金枝》。
袁夫人剝著一顆顆白胖的瓜子,忽然回頭問道:“禕丫頭,跟南戲的戲班子比,你覺得這個戲班子唱的好嗎?”
“挺好的,比江南的一些戲班子過之不及。”申令禕淡聲答道。
袁夫人笑著點點頭,又回過頭,繼續聽戲了。
花旦:「人生苦短彆離,未登程我先問歸期。」
生旦:「低下頭心如醉,兩淚汪汪不敢垂。青雲有路終須到。我定要金榜題名金榜歸。」
忽然,一道聽起來很煩心的聲音傳來。
“太太,不好了,周家那個公子又來了。”炎天暑熱,一個體型略胖的媽媽一路急急忙忙地跑進來。
袁夫人皺眉。
在一眾婦人的注視下,那個婆子瞧到袁夫人冷靜的眼神,喘了幾口大氣,說道:“太太,老奴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才衝撞了進來。”
一個貴十分好奇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呀?”
有道是家醜不外揚,這個太太忍不住問完後,方覺得失禮。訕訕地乾笑了一下,便不說話了。
那婆子慌亂地抬眼看袁氏。
袁氏深吸了一口氣,冷聲問道:“什麼事?”
那婆子臉上驚恐,遲疑著不敢說。
袁氏袖中的五指握緊,喝了一句:“沒用的奴才!”
說完,便鎮定地轉過身,臉孔上依舊保持著體麵的微笑,道:“諸位,我先失陪一下。”
有幾位和李家相熟的太太反應過來後,連聲說:“袁夫人,不妨事,你先忙正事的。”
袁氏微微一笑,欠了下身行禮,走了。
“啊,你們說,是什麼事呀。”一個臉色豐潤的婦人,噓了一口氣,忽然問道。
眾人交換了下眼神,有的口舌緊的,不去議論彆人家的是非,隻淡定坐下看戲。
有的不懷好意的、按捺不住好奇的,走過去聚成一堆。
貴婦甲道:“方才下人說,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