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留兩個陌生人在家,真不怕他們把值錢東西卷跑了?
馳道眺望著村子內部,雖然村裡看不到什麼人,但他還是收到了不少目光,有急匆匆趕路時的回眸,但更多的是藏在窗戶後的窺探。那眼神就像貓兒見了魚,蒼蠅見了……咳,這個形容不太好,但就是那種撕不下來的感覺。
馳道在那些個目光中,懶洋洋地道,“或許我們像是好人?”
“反正我不是壞人。”
夏厘白他一眼,不想跟他多扯,徑自回了房間。
他坐在床板上,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來。匕首外殼非常普通,卻有個鑲金嵌玉的手柄,刀鋒也不錯,怎麼看都跟那普通的外殼十分不相稱,應該不是一套。
問題是那騷包的手柄,與夏厘那種謙和溫雅的公子哥形象也很是不搭,也不知道這般違和的搭配是如何湊到一起的?
不過夏厘自己倒是不在乎,成日裡當作寶貝似的收著。
他摩挲著匕首上鑲嵌著的溫玉,臉上露出幾分疲倦,得有多久沒有記起那段過往了呢?
這是他欠下的債啊,不可以忘的。
一覺睡到半夜,探查山村秘密的好奇心終沒能突破被子的封印。夏厘打算就此作罷,繼續跟被子纏綿下去。奈何肚子不給力,尿意不停地衝擊著他跟周公的棋局。
茅房就在在屋外,倒是不遠,可是更深露重的還是有些冷的。
夏厘攏了攏衣服準備回去睡個回籠覺,不防腳下一滑,差點摔了個狗啃泥,一驚之下倒是徹底清醒了。
定睛一看,腳下是成壯放在門口踏腳的大石板,沾了濕泥彆提有多滑了。成壯的兩個孩子能活到這麼大,沒被磕死也是不容易。
既然沒了睡意,夏厘自然多看了兩眼夜色。本以為這深山老林的隻能看看星星月亮,卻不想他看見了——燈光?
左右無事,探查秘密的心思再度翻起。他足尖一轉,朝著那燈光走去。
那是間極普通的屋子,與成壯的差不多,不同的是這間的堂屋很大。此時屋子裡正滿滿當當地擠著十來個人,似乎在爭論著什麼,成壯也在裡麵。
夏厘縱身躍上屋頂,準備掀瓦來聽。這一上來才意識到,這是間茅草屋,濕噠噠的且不說,也不好學耗子打洞硬扒開屋頂往裡瞧,隻得又翻下來。
認真觀察之後,夏厘確定這堂屋沒有窗戶隻有門,雖然門是關著的,可若在門外偷聽也太過顯眼了些。
然後又抬頭瞧了瞧,茅草屋沒有什麼屋簷,這種屋簷下也就能藏藏麻雀什麼的,人這麼大的就彆想了。
夏厘圍著這屋子轉了一圈,整座房子居然連個開著的窗戶都沒能找到,嚴實得像個堡壘。
他嘴角露出一絲譏誚,而後閉眼靠在一扇較為隱蔽的窗戶前,不一會兒屋子裡便傳出悉悉索索的動靜。很快窗戶裡探出來一個小腦袋,綠豆似的眼睛在接觸到夏厘目光的一瞬間驀地失去了光彩。
夏厘嫌棄地用樹枝將新死的老鼠撥開,手伸進窗戶上剛被咬開的老鼠洞,順利地打開了窗栓。
這間屋子堆放著雜物,兩個土墩上鋪著木板,搭成個簡易床的樣子,床上同樣落滿了灰塵,顯然早已沒有人睡了。
門縫處透著光,外間正是那個聚滿了人的堂屋。夏厘靠近門板,可以清晰地聽到外麵人的談話。
“你們還記不記得‘小姐’的話?”
成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