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
姚夫人覺得自己這個女兒每天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怎麼可能接觸到犯人,“怎麼會……”
那種粗魯野蠻的人,跟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兒怎麼可能聯係在一起?
夏厘知道姚蕊知定是查看了衙門裡的案卷,再從中間挑出合適的人選。
這樣她不但有了合用的人,更有拿捏他們的把柄,簡直再完美不過。
從姚蕊知熟練地幫他調出水井藏屍案就可以看出,這種事她定是沒少乾的。
姚釋嚴肅地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偷看案卷的?”
“那可就久了,大概是我把字認得差不多的時候吧。”
姚蕊知按了按太陽穴,認真地回想了一下,“《女戒》、《女訓》、《列女傳》什麼的實在太無聊了,完全沒有衙役大哥們聊的案子有趣。可是又沒有人願意跟我講案子,他們甚至都不會當著我的麵聊,我便隻能偷偷地找案卷看了。”
姚夫人訝然,“那時候你怕隻有六七歲吧?”
那麼小的時候!自己對這個女兒的關注是不是真的太少了,這麼多年過去,她居然半點都沒有察覺。
姚瑞元壓過心下的一陣惡心,不服氣地喊道,“你們看,她也一點都不乖,她比我還過分!”
你們不是總是說她好嘛,你看她還不如我呢。
姚瑞元這麼多年來,終於吐出一口惡氣,就連身體都不覺得那麼難受了。
“你們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姚蕊知若有其意地看了眼姚瑞元,又瞅瞅夏厘,在有些諷刺的笑意中,不停輪轉著得意、無奈、憤怒、不甘等各種情緒,可最終歸寂為悵然,“又或者……是不想知道。”
馬小春並不想聽他們掰扯,他現在就想抓緊時間回山,一刻都不想多呆——姚家明顯開始內鬥了啊,哪裡還需要他的出手?
他現在最需要做的是,趁著這邊鬨得不可開交、趁著姚蕊知被絆住,抓緊時間回去把寨子抓到自己的手裡才是真。
或許還可以再趁著衙門內亂來撈上一筆。
馬小春實在是心急如焚,他給手下的人使眼色,準備逃跑。
現在押著他們的其實就兩人——雨兒跟方常。但這倆人本身也不在一條線上,雨兒再怎麼說也得大半站在他們這邊,不可能下死手,說不定在方常出手的時候還得救他們一救。
馬小春迫使自己沉住氣,瞪大了眼睛找機會。
夏厘沒有管這些人閃爍的小心思,注意力隻是在那個雨兒身上。
他知道姚蕊知很早之前就接觸過那些案卷,兒時她甚至把這些當成故事書想跟他分享。是他不感興趣的態度,讓這個計劃胎死腹中。
這麼多年過去,怎麼就突然想起來拿它作惡了呢?
不怪她的父母不信,連他也覺得不可思議,要說這中間沒人引導絕不可能,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雨兒就十分可疑。
“雨兒。”
姚蕊知累了,想說的也基本都說完了,她不想再掰扯這些了。是時候管管她這幫子不聽話的手下了,也給姚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