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儘管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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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枝縣衙,新任縣令坐在三日前還屬於姚釋的書桌前。

這是個看起來十分精乾的青年,他看著桌子上擺著的一捧藥渣,蹙眉問,“就是個補氣血的普通方子?”

“姚蕊知出事後,用這樣的方子也算正常,沒有什麼不對啊。”

說話的人戴著方巾,看樣子是新縣令的幕僚,隻是這張臉怕是大半個姚枝縣的人都認識。不過認識他的人怕是萬萬沒想到,幾天不見他就從小廝變成了官老爺。

他便是盧潛的小廝鬆塔,也是西風寨的叛徒劉三。消失月餘之後,如今改名粟盛之,成了新縣令老爺身邊的紅人。

新縣令思索著搖頭,“不對不對,她故意放出墮胎的信息一定是想隱瞞些什麼,到底會是什麼呢?”

“或許她是真的墮胎了呢,之後用補氣血的藥,也很正常。”

鬆塔道,“您為什麼非要找她的不是,人都已經死了,就算她真的是西風寨的‘大小姐’又如何?她對您已經沒有威脅了。”

新縣令還是搖頭,“可是姚釋活著,這人不死,遲早都是個隱患。”

鬆塔看著眼前的人,心下一片冰冷,他以為他找到了一個明主,難道又是一個趕儘殺絕的人?

不自覺間,鬆塔的語氣也冷了下來,“您若想定死他還不容易,隨便找個什麼罪名都行,就算想定姚蕊知為山寨‘大小姐’也不一定要實證,證據什麼的很容易。”

反正死無對證,她根本無從辯解。

鬆塔的話並無戾氣,隻是突如其來的恭敬讓新縣令煩躁的心忽地一涼,頓時冷靜了下來,“當然要實證,沒有實證不就冤枉人了嘛,與貪官汙吏何異?”

說完這話,看鬆塔臉色明顯緩和下來,新縣令在心中暗道:雖然他忌諱姚釋,但若沒有實證就定姚釋的罪,民心必然不會向他。反應定是跟剛才的鬆塔一樣,表麵上看起來恭敬順從,心裡卻不知道怎麼想的呢。

他初來乍到、根基未穩,斷不能冒這個險的。

“我隻是覺得其中有些事還不明朗,那山寨‘大小姐’不揪出來也是一個隱患。”

新縣令將藥渣掃進紙簍,一邊道,“罷了,現在亂像初定,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事就先放一放吧……再說東邊不亮西邊亮,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是可以查到的……”

最後呢喃自語著,“這人已死,其實若真是她,倒也是好事……”

今天和姚蕊知出嫁那日一樣,晴空萬裡、碧海藍天,山間草木鬱鬱蔥蔥,一派欣欣向榮之像。

隻是天氣有些熱了,辰時未儘,夏厘已然熱出一身薄汗。

在墓碑前擺上一盤果蔬,夏厘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馳道橫劍一劃,算是與夏厘同步完成。

欣賞著這兩塊新鮮出爐的墓碑,馳道發現自己還真幾分做手工的天賦。等以後老了,歸隱山林做個石匠,專門給人篆刻墓碑倒也不錯。

馳道暢想未來時,主動忽略了字體問題。這塊碑上的字是夏厘事先寫好的,他隻是照著刻罷了。要是他自己那胳膊腿亂飛的字,刻得再好怕是也賣不出去。

“蕊知,你以後就跟弟弟相依為命了。”

夏厘拍了拍墓碑,環視四周,孤零零的隻有這兩座新壘的墳塋。

這裡本是姚釋特意買來的風水寶地,離彆的墓葬群有些距離。

姚釋在老家沒有什麼親人了,本計劃讓姚家就在這裡紮根,才花大價錢盤了這麼一個可以蔭澤子孫的祖地。隻是現在看來,怕也隻會有這兩對相互看不順眼的姐弟在此落腳了。

夏厘繼續道,“蕊知啊,弟弟該打打該罵罵。小孩子沒有什麼是非觀的,打過來就好了,彆舍不得……現在沒人護著他了,儘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