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兩人住在蝴蝶莊,黎宵心裡就開始打鼓,這倆會是正經人嗎?
馳道一掌拍在黎宵的腦袋上,給人打了個趔趄,“瞎想什麼呢?”
一看這表情,他就知道這小腦袋瓜子裡準沒想好事,試圖將他那滿腦袋不著邊際的給拍出去。
夏厘將椅子往窗邊挪了挪,直到將整個身子都沐浴在陽光下。
雖是夏日,但是朝陽不烈,還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他才滿意地拍拍手,道,“既是熟人,那就說說吧,黎家是什麼怎麼回事,冰窖又是什麼情況?”
陽光被夏厘一人獨占,黎宵隻能待在陰影裡,就同他如今的處境一般。
既然“盛世”姐姐在這裡,也就沒什麼好瞞的了,反正她什麼都知道。
黎宵決定賭一把。當初秦鳳儀給他鋪路,給他引見人脈,教他好好做人,但是沒有告訴他人性詭譎。
或許不是秦鳳儀沒想到,她隻是害怕,害怕有一天黎宵走上跟她一樣的路。
畢竟陰謀詭計用多了,就見不得光了。就算把自己放在陽光下,也是陰冷的。
她希望黎宵能一直生活在陽光下。
這時候,如煙讓人送過來些許吃食。
飯菜香氣傳來時,黎宵的口水不受控地泛濫成災。不記得有多少天沒有正經吃飯了,是真餓了。
他塞著滿嘴的吃食,含糊著道,“那天家裡來了人,我跟往常一樣被支到了後院。”
秦鳳儀走後,雖然黎宵的生活質量沒有降低,但是大事小事他也再沒有了參與資格。
一開始他不在乎,沒人管正好可以自由自在。
後來碰到那個姓舒的,被一頓踅摸後激起了他的鬥誌,覺得不能再這麼遊手好閒下去。
可當他要認真起來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人願意教他了。這時候,他第一次懷念有人管教的日子,也是第一次想知道伯伯們神神秘秘搞的東西。
他知道奶奶走後,黎家這幾年的境況越來越差。即便他被排除在外,也能明顯地感覺到。
再說秦鳳儀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教的,很多東西他都知道,隻不過之前沒有關心罷了。
可是這一切都是奶奶的心血,他還是要看看怎麼消散的。既然伯伯們不肯說,他就隻能自己偷偷看了。
那天他知道有重要客人來,便提前藏在了客廳的柱子裡,打算偷聽。
那兩根是夏天用來放冰解暑的空心柱子,他勉強可以塞進去。當時是初春,即便是招待貴客,也是定然用不上的。
那是他第一次鑽柱子,進去後才發現柱子的傳音效果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好,又或者說是太好了……
為讓客廳的製冷效果更均勻,空心冰柱下設有許多引出的小銅管,直連到座位地板處。
這種設計讓房間的舒適度很高,但也造成客廳裡稍微有點動靜,他這裡跟打雷似的。
他所在的柱子簡直就是個喇叭口,任何聲響都會被無限放大,比如說正常的走路和桌椅磕碰,在他聽來都猶如驚雷,震得他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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