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回來。”
這不是沢田綱吉的聲音,開口的第一個音節,安井七央就聽出來了。不僅如此,這聲音比沢田綱吉的還讓她熟悉,是五條悟。
安井七央探頭望向聲音來源的客廳,五條悟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今天穿了便裝,黑色的淺V領上衣配黑色褲子,沒戴眼罩,一頭白毛柔順地貼著頭皮,圓圓的墨鏡架在鼻梁上。不過那墨鏡已經被他往下扯了扯,露出了黑色圓形鏡片後方一雙蒼藍色的眼睛,落在睫毛上的是融不了雪。
“七央。”伴隨著起伏的聲線,五條悟喊了她的名字。
安井七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右邊的沢田綱吉。
與她對視的時候,沢田綱吉扯起嘴角笑了笑,聲線比五條悟平緩的多,也更顯得柔和:“安井桑。”
嘖。
安井七央心裡輕砸一聲。
五條悟來了。
她還沒說話,倒是MK-777率先出聲:[噫,怎麼一種修羅場的感覺。]
[修羅場不至於,但是有點麻煩是真的。]
安井七央想了想,就五條悟和沢田綱吉,這倆一個黑手黨一個咒術師,都不是什麼正經職業,也不知道會說些什麼,現在又在進行什麼話題。
於是就先問道:“你們互相自我介紹了嗎?”
MK-777:……
MK-777聽她這麼問,總有種一口老血要噴出來的衝動。
五條悟和沢田綱吉也和MK-777如出一轍的沉默了:“……”
“沒有。”五條悟配合地回答。
他頓了頓,繼續說:“但是我很好奇。”
“嗯?”
“七央,這麼多天不見,你什麼時候學會了……”
嘴角上揚,目光流轉之間,五條悟尾音上挑。
“金屋藏嬌?”
安井七央:“……”
沢田綱吉:“??!!”
安井七央側眸,與沢田綱吉的視線撞到一處,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沢田綱吉就跟觸電了似的縮了回去。
他紅了耳尖,像隻炸了毛的兔子,連忙擺手:“不是,我,我和安井桑……”
她感受到五條悟帶著笑意還有其他一些不明意味的目光,扭頭看向他:“語文不好就不要用成語。——不好意思,他有點笨,總是不懂的成語就拿來瞎用,你就當沒聽到。”
講到後半句的時候,又轉而望向沢田綱吉。
忽然就被(前)學生說笨的人民教師五條悟:“……”
安井七央轉頭就近將鑰匙扔到了櫃子上,五條悟盯著她右手拎著的黑色塑料袋,看到那處動了一下。
一瞬之間,五條悟以為自己眼神不好,他又仔細看看,確認自己不是眼花了,那黑色袋中真的有什麼東西在撲騰。
“那是什麼?”
安井七央低頭,抬起右手示意:“我買的魚。”
“買了乾嘛?”
她蹙眉,眯細雙眸,眼神中透露出了對於五條悟智力的懷疑:“煮啊。”
這大中午的,她拎著條魚回來,不煮了吃了還能乾嘛?
“你會做?”五條悟回憶了一下自己認識的安井七央,流露出的懷疑一點不比小姑娘少。
“可以學。”她邊說邊進了廚房將魚扔進池子裡,而後從門框處出現,手裡多了盒甜牛奶,笑意盈盈,“互聯網什麼都有。”
廚房距離客廳就五六米的距離,安井七央走過去,將剛從冰箱裡取出的牛奶放到了五條悟麵前。
“喏。”
淺白色的霧氣縈繞在紙盒周圍,還散發著涼意。
她繞了半圈在他和沢田綱吉中間坐下,然後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五條悟正拋著牛奶玩,回答說:“剛來,比你早到半分鐘吧。”
安井七央順勢看了眼沢田綱吉,後者點了點頭,但表情露出了一絲無奈。
短暫的時間差,再加上沢田綱吉那微妙的表情,她忍不住猜測:“你怕不是翻牆進來的吧?”
“啊,被發現了。”
五條悟停止了拋接牛奶的動作,雙手接住從上方落下來的牛奶,他沒往上拋,墨鏡後的眼睛一彎,無謂地笑了笑。
他拆了吸管準備喝牛奶,說道:“我翻進來發現裡麵有人還嚇了一跳,以為你家裡進賊了。剛剛正準備問他點問題,你就回來了。”
“那正好我回來了,建議都問我。”
“所以,”白毛的咒術師整個人向後仰去,陷進了柔軟的沙發,微微揚起的下巴指向沢田綱吉,“他是誰?”
安井七央偏過頭去看沢田綱吉,又很快就回頭,介紹道:“我在橫濱認識的漂亮小哥,你可以叫他阿棕。”
接著又向沢田綱吉介紹五條悟:“這是我以前就認識的漂亮大叔,你可以叫他——嗯?阿白?”
沢田綱吉:“……”
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