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威特威士忌酒,黑衣組織成員,隸屬北美分部。
琴酒出差北美見過他,但是在更早以前,他就已經聽聞過格蘭威特的名號。
他和貝爾摩德走得近,據說會加入組織也是貝爾摩德的緣故。
見到格蘭威特之前,琴酒想過很多可能,或許格蘭威特是位精瘦的青年,或許是位身材粗壯的中年男人,但他遠遠沒有想到,代號是“格蘭威特”的組織成員,竟然隻是一位未成年。
未成年就算了,甚至還是個看起來還在讀國小、最多也隻有國中的未成年。
“格蘭威特?”
就算是琴酒,在見到格蘭威特威士忌的第一眼,也忍不住驚訝地挑起眉梢。
隻是黑色帽簷打下的陰影和垂落在臉頰兩側的銀色長發很好地將他挑眉的動作掩飾住了,格蘭威特沒看見,但是還是聽出了上揚尾音滲透出的訝異。
年幼的小男孩站在銀發男人麵前,水平身高不知道比他矮了多少節,氣場上也是琴酒給人的感覺更可怖一些,但不知道為什麼,以旁觀者的角度觀看兩人,卻不會認為格蘭威特被壓製住了。
他取下頭頂的帽子,簡單行禮,是優雅的西方禮儀,嗓音稚嫩:“初次見麵,我是格蘭威特威士忌。”
稚嫩的嗓音很符合他的那張臉,但卻不符合他給人的感覺。
琴酒敏銳地判斷,雖然這具身體看起來很是年幼,但是裡頭住著的靈魂絕不會隻有十二三歲。
他忽然就會想起了到達北美前,貝爾摩德留給他的那句“見到他你肯定會意外的”,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一種提醒了。
格蘭威特的真實年齡遠不可能像他外表展露出的那樣,琴酒當即就肯定了這一點,後來這一想法也得到了證實。
格蘭威特威士忌酒的身體早已停止了生長,十二三歲的軀體藏著的靈魂的年齡是多少,琴酒不知道——這點倒是和貝爾摩德一樣,琴酒甚至懷疑就是這點的相同才令他和貝爾摩德走得很近。
他也問過貝爾摩德關於格蘭威特的年齡問題,遺憾的是貝爾摩德不知道,貝爾摩德都不知道,那組織裡大概就沒誰知道了。
但不管怎麼說,二三十歲至少是有的,甚至誇張一點,格蘭威特可能實際是個五六十歲的大叔。
這也正是琴酒會在格蘭威特喊他叔叔後說彆惡心我的原因。
格蘭威特老搞子了,懷著不知名的原因從北美來到日本,Boss就將他丟給了他倆。
而和他們在一起,格蘭威特最大的樂趣大概就是裝成小朋友的模樣來一句琴酒叔叔惡心人,隨時隨地,想來就來。
伏特加和琴酒整日形影不離,也切身體會到了這一點。
好在Boss說他不會呆很久。
不然伏特加很擔心有一天大哥受不了格蘭威特半夜起來給他做掉了。
和格蘭威特最親近的貝爾摩德還在美國,她向琴酒問起過格蘭威特的近況,琴酒的評價是——
不定期發病。
聽得貝爾摩德嘎嘎直樂。
“桑迪就是這樣。”她說。
桑迪是格蘭威特的名字,像他們這種能混上代號的組織成員,平日裡的稱呼都是喊代號的。
但或許是和格蘭威特關係特殊一點,她認識格蘭威特早,具體有多早琴酒不知道,隻知道格蘭威特加入組織前就已經和貝爾摩德結識。
似乎就是這層原因,貝爾摩德更習慣稱呼格蘭威特為桑迪,琴酒就隻會喊他格蘭威特。
“這麼說我真是傷心啊。”格蘭威特將帽子扣回腦袋,他麵朝著橫濱歌劇館,壓著帽子側眸望向琴酒,他眼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語調輕飄飄的,“琴酒。”
琴酒依然很冷漠:“滾去聽你的講座吧。”
琴酒對於專程送格蘭威特來橫濱聽講座這件事本身就很不情願,甚至那張票都是他買的(琴酒:你媽的),如果不是Boss過於看重格蘭威特,就憑格蘭威特不定期發病的種種行為,他真想給格蘭威特一棒槌。
但是想想Boss的重視,再想想他不會呆很久,琴酒轉頭就全忍了。
對於格蘭威特此次遠渡重洋登臨日本的行動,琴酒所知不多,準確點說,他就沒什麼是知道的。
格蘭威特的到來是毫無預兆的。
他隻在北美出差的那次見過格蘭威特,後來聽到的消息都是從貝爾摩德說的。
貝爾摩德一向全世界各地跑,在美國和日本之間往來的最頻繁。
格蘭威特和她完全相反,他從未離開過北美。
琴酒不知道這瓶威士忌酒怎麼就突然來了日本,組織最近風平浪靜,北美也沒出什麼事情,他很難猜出格蘭威特此行的目的。
而前不久,令人捉摸不透的格蘭威特威士忌酒向他提出了第一個正式的請求。
“琴酒,我有事情需要你幫忙。”
格蘭威特說這句話時神情正經,湛藍的眼睛真誠澄澈。
琴酒立馬就知道是任務相關的,他遵循著Boss下達的儘全力幫助格蘭威特完成任務的指令,再加上格蘭威特真誠的眼神,態度還算友好地詢問:“什麼?”
實際上,琴酒也十分樂意格蘭威特早點完成任務,完成了才能給他早點滾回北美。
然後格蘭威特將手機遞到他麵前,說:“幫我買張講座會的票吧。”
琴酒:“……”
琴酒真想立馬掏出手.槍上膛抵著他的腦袋。
還好伏特加眼疾手快,湊近看了看,連忙答應道:“好的。”
琴酒冷靜得很快,他問:“為什麼要聽講座會?”
格蘭威特笑了笑:“琴酒,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嗎?我來日本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這個。”
琴酒:“……”
伏特加懵懵懂懂:“就為了來聽個講座?主講人……海苔飯團?他很有名?你是他粉絲?”
“那倒不是。”格蘭威特還是笑盈盈的,“我是說的‘這個’指的是文學。”
琴酒繼續:“……”
格蘭威特也繼續:“我從北美來到這裡,是為了尋回北美失落的文學。”
伏特加:“哇嗚。”
雖然聽不太懂還有點莫名其妙,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很牛逼。
琴酒依舊:“……”
那時的對話琴酒信了沒格蘭威特不知道,反正他沒撒謊。
仰望著橫濱裝扮奇特的歌劇館,盛陽刺得湛藍的眼瞳微微眯起。